玄兔无奈,只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奴婢是女子,哪会有大夫愿意教女弟子的,再者,奴婢在公子身边伺候就已经很满足了,小侯爷着实费心了。”
这样回答,应该没有出错,但小侯爷说的那个老医者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什么都会,想来是个德高望重的神医。
褚彧手指在桌案上敲打,劝道:“女子又如何?谁规定女子不能做大夫,你不是将你公子给治好了么?
莫要害怕,那姓徐的老大夫脾气脾气很好,他也一直想收个天赋高的弟子,你若是去拜师,他怕是要沐浴焚香朝老天爷道谢了。”
他说得有趣,玄兔被逗乐了,笑的连两颗虎牙都露出来了。
沈玉棠喝完药,苦着脸道:“小侯爷临川兄的一番好意,本不该推辞,但现在玄兔走不开身,等日后有机会,我带着玄兔去那个老医者家拜访。”
如果真有人愿意收下玄兔,那便再好不过了。
说罢,又感慨一句:“倒是没想到临川对女子没有丝毫偏见。”
褚彧:“你不也一样,还让你的侍女学医,世上少有。”
沈玉棠没有接话,只是笑笑。
她可不一样。
她就是女子,怎么也不会瞧不上女子。
说话间,两人熟络了不少,也得亏褚某人是个脸皮厚,话也多的,说了几件过往之事,慢慢带着沈玉棠也说了些看法。
褚彧觉得他爹说得对,他们确实能聊到一块。
他走过的地方多,沈玉棠看过的书多,有些事稍微一提,就能从中细说许久。
时而各执一词,时而赞同对方所言。
总之,畅谈甚欢。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傍晚。
褚彧看了眼天色,嘴角上扬,告辞离开。
沈玉棠不敢挽留,这一下午,都是她在极力配合褚小侯爷,天南海北的那些人与事她了解的不多,书上对各地的描写也寥寥无几,怎么可能聊得到一块?
只是褚小侯爷假装不知道,每次说不下去的时候就换件事,从北方的烤肉到东海的鱼类吃食,再从雪山白狐到平原骏马,还有江湖门派的厮杀
刚开始听是觉得有趣,但到了后面,她发现自己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思路,偶尔插几句话也都被他反驳了,说书上所写并非真实,要相信他,他是亲眼所见的。
被反驳了十来次后,她从憋着火气,到没有脾气,最后变成安静听他说,只想着什么时候能结束这场对话。
好在,小侯爷会看天色,在傍晚,天快黑的时候,他告辞要离开了。
苍天啊,再也不想与褚小侯爷坐在一起闲聊了。
太折磨人了。
玄兔端了杯清水给她:“公子,你快歇息会,小侯爷的话可真多,你喝了药本该躺下睡一觉的,这都听他念经似的说了一下午,我都要听累了。”
沈玉棠瞅了她一眼,“你刚才不是听得挺入神的,都被他说得想要一人一马闯荡江湖,去见识一下大漠孤烟直,海上升明月的美景了。”
玄兔当即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奴婢哪有,刚开始是听得心驰神往,但听久了,也乏味嗯,确实乏味!”
另一边,刚出沈府的褚彧,身子轻快地往东边走去。
回府?
不可能!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要去听听小曲,看看美人。
金虎跟在他身边规劝了一句,被他给无视了,他就听听曲子,又不做旁的事,有什么可劝的。
小爷可是洁身自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