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旅店!”源稚生差点咆哮出来。
芬格尔立马安抚,“冷静点,旅店本身就是个休息过夜的地方,没必要过度解读。”
“还是个……情人旅馆。”乌鸦的声音越来越小。
源稚生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孤男寡女的又是情人旅馆,这要是一不小心擦枪走火,他切腹自尽算了。
“额,就算是情人旅馆,也不一定是你们所想的那样,说不定开了两间房呢?就算是一间,以导师的人品肯定是两张床!”芬格尔仍在试图挽回罗柯的形象。
“是一间房,我和夜叉也问过老板娘,他们那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乌鸦的声音低若蚊吟,“还免费提供那啥。”
芬格尔彻底不吭声了,捂着脸。
楚子航把头偏向窗外,嘴角微微抽搐。
源稚生当场拔出蜘蛛切,一刀把价值不菲的书桌劈断,“好啊,我把你当朋友,你竟然想认我做大舅子!”
“可能还想让你早点抱侄儿吧?”芬格尔小声哔哔,瞬间对罗柯展开背刺。
“他们俩生出来的孩子,一定很厉害,最低都是S级血统。”楚子航竟然一本正经地琢磨了起来,深藏的八卦之心抑制不住了。
这回轮到矢吹樱捂脸。
铃!
又有电话打进来,源稚生低头一看,差点气笑。
是罗柯。
“你……”
“别急,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罗柯强硬地打断了源稚生的怒斥,“首先我什么都没做,也没你想的那些杂七杂八,绘梨衣想出去见见美好的世界,你身为源家家主办不到,可我一个外人无妨吧?权当我是黑道大小姐请的私人导游。”
源稚生的诸多怒火瞬间被浇灭,他一直知道绘梨衣想出去看看,但他身为哥哥却连这么个小小愿望都实现不了。
纵然今天政宗先生再三叮嘱他把绘梨衣带回来,可他此刻却没有再提,就让那丫头在外面过几天快乐日子吧。
若是他们没能阻止八岐大蛇,在自己也牺牲之后,只能出动绘梨衣,那是同归于尽之局。
“可你也不能带她去情人旅馆吧?一张床的事实摆在这,你让我寝食难安!”源稚生冷哼。
“她睡床,我睡沙发,要是让她单独一间房,搁你你能放心?”罗柯淡淡说道。
源稚生哑口无言,先前内心排演的脏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早点让她回来,她的特殊你也应该明白。”
“特殊?也是,作为政宗先生最为珍视的武器,的确不容疏忽。”罗柯开始试探。
源稚生怎么觉得自己正在节节败退,本该他这个哥哥痛骂一番才对,但是让罗柯给占了上风?
他走至隔间,“我下午跟政宗先生通过电话,你说对了,人鱼死侍是出自他手,他承认犯了大忌,也承认跟一个叫赫尔佐格的博士认识,他的这些实验技术都来自那个已死的赫尔佐格,但全都是为了解决猛鬼众的问题,想要从死侍体内找到破解血统暴走之法,他才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当一个人的丑恶被揭穿后,往往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美化,兴许是为了掩藏更深的罪恶。我身为外人不想多说什么,也没有暗示谁,你应该是有自己思想的皇,而非别人的傀儡。”罗柯轻笑,赫尔佐格开始编故事就意味着他急了。
源稚生的呼吸加重,他想反驳,但罗柯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而且经历过今天的死侍事件后,他与橘政宗之间似乎有了裂缝。
橘政宗说的再漂亮,可无数同僚残缺的尸骨未寒,扯那么多话确实有掩盖真相的嫌疑,最关键的是勇猛无畏的政宗先生如今谁都不见,包括源稚生。
源稚生感受到了,先生在忌惮着某个局外之人……罗柯。
一反常态的橘政宗,确实有点可疑。
“还有,让乌鸦跟夜叉早点回去睡觉,就他俩这跟踪技术,我要是敌人早把他们杀了十回八回了。”罗柯回道,瞅着街对面停着的一辆黑色本田。
通话结束。
戳戳~
“是哥哥吗?”绘梨衣身上裹着白色浴巾,精致的锁骨上还有几滴水珠流淌。
湿漉漉的头发、被蒸汽熏得微红的脸蛋,反而让她更具慵懒的诱惑,满脸的纯欲。
“嗯,我在跟他报平安呢!”罗柯笑道。
“帮我吹头发,行吗?”绘梨衣写道。
“你自己吹吧,我也想冲冲。”罗柯说着就往浴室走。
但绘梨衣挡住了门,强行把吹风机塞进他手里,傲娇地鼓起腮帮子。
轰轰轰……
吹风机的声音在深夜响起,在这条静谧的街道。
洗发水的气味飘入鼻腔,他的思绪有点迷乱。
“晚安。”小本本。
“晚安。”洗漱完事的罗柯躺在沙发上,借着月光看着被一众玩偶包围的女孩。
灯灭,街对面的轿车早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