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出去不多久,李司正就进正殿,来到了玉屏的面前,当即蹲下身子,双手相扣给玉屏见礼:“玉主子您找奴婢?”
她自知在这寒凉殿里就是她自己的噩梦,当初对玉屏用刑的时候,她真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今天,也算是自己种下的恶果自己尝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在这里一天一天的熬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李司正,你现在在这里干着粗鄙宫女的活心里甘心吗?”玉屏倒是不拐弯抹角,直接对着李司正说道。
堂堂的司正大人,现在不单单没有了官职,还被贬成了一个末等宫女,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在宫里生存自然是比较困难的,这一点玉屏可是深有体会,因此她这个时候对着李司正说这个,目的就是挑起李司正的欲望。
“玉主子,您放心,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在寒凉殿当差,绝不敢有二心!”一听到玉屏这话,李司正立刻对着玉屏表忠心说道。
此刻的她已经很卑微了,是个人都可以欺负她,她想要活着,就必须承受更多别人难以想象的东西,因此她才迫不及待的在玉屏面前说这样一番话。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要告诉你,你苦心经营的慎刑司,怕是从今天起,就人走茶凉,和你再无关联了!”玉屏没有想到李司正居然会这样小心谨慎,生怕自己说错一点点,甚至认为玉屏这样询问她,是为了试探她。
无奈之下,玉屏只好进一步的说清楚自己要说的话。
“无关联了又能怎么样?其实在奴婢被贬到寒凉殿的那一刻,就注定慎刑司那边和奴婢没有了关联!”李司正眼神里有种不舍却又无奈的感觉,当即对着玉屏说了这样一番话。
“但是你甘心么?”玉屏很清楚,李司正能够从一个宫女,考上女官,再到慎刑司司正大人,这一连串的升迁之路所付出的汗水有多少,自然也就了解李司正此刻心里的感受了。
李司正很意外玉屏为什么要问她甘心不甘心?所以很不解的看着玉屏,眼睛里充满了疑问和不解。
其实甘心不甘心都不需要她说,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玉屏这样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可玉屏反复追问她甘心与否,这面到底隐藏了什么目的,她觉得她有必要搞清楚了。
“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要回你的一切,看你肯不肯干了!”玉屏知道李司正心里所想,也知道李司正此刻心里的迷惑,于是她继续说下去。
“你有何目的?为何要帮奴婢?”李司正一脸惊讶,看着玉屏问道。要知道玉屏十根手指上的伤都是因为她造成的,差点将玉屏整死在慎刑司,照道理说玉屏应该对她恨之入骨才对,可现在玉屏居然帮着她筹谋拿回慎刑司的权利,这就让她看不透玉屏这个人了,不知道玉屏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怀疑我有什么目的也可以理解!”玉屏继续说道,“我也不可能平白帮你这个忙的,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我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
“奴婢现在一无所有,您这个条件可算是便宜奴婢了,奴婢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李司正听清楚玉屏的话,似乎明白玉屏在盘算着什么了,于是她当即对着玉屏说道,“这场交易奴婢愿意和您成交!”
“现在就放下你手里的事情,跟着我去慎刑司一趟!”玉屏听到这话,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指引李司正上道了,声下的就看自己在慎刑司的表现,看她怎么样把控大局了。
“奴婢遵命!”李司正应声,紧接着站在一边,等待着玉屏她们先走。
玉屏带着桂枝和几个宫女出了门,朝着慎刑司那边而去,李司正紧跟在那些宫女路面,显得异常不起眼,要是不注意那边,怕是不会有人知道李司正在里面了。
此刻的慎刑司,显得异常热闹,两个宫女已经将岑灵儿摁在了一张条凳上,负责执法的慎刑司差役手里都拿着鸡蛋粗细的板子,就等着负责监督执法的人发号令动手。
而在张灵儿趴着的条案边上,秦妃被安排在了一个位置上坐着,就近观看惩罚过程。
岑尚仪在边上伺候着,等待秦妃的随时吩咐,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放松。
其他宫女也在边上守着,等待着,这里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好像是在等待什么重要的人参与这次观罚行动。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守着的张内侍立刻走到秦妃跟前,对着秦妃小声说道:“启禀娘娘,玉宝林来了!”
“岑尚仪,这正主来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秦妃听完,将一杯茶端起,在嘴巴里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再将茶杯放回原处,并对着旁边伺候的岑尚仪说道。
今儿这场戏是岑尚仪搭起来的,观众自然是玉屏和桂枝她们,这岑尚仪的这点心思秦妃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秦妃才会在这个时候说上这样一番话。
“秦妃娘娘放心,臣一定将这个事情办理的妥妥当当的!”岑尚仪保证着说道,然后对着趴在凳子上的岑灵儿说道,“灵儿,姑姑这样做的目的是要保护你,希望你不要怪罪姑姑!”
说完这话,岑尚仪立刻对着那两个慎刑司差役说道:“动手吧!”
既然观众已经来了,戏码自然是要上场的,不然她在这里准备这样一个场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姑姑……您就饶了灵儿吧,灵儿不敢了……”岑灵儿见到岑尚仪要动真格的,立刻求饶说道,从小到大,她哪见过这种阵仗,现在她却要被押到凳子上,等待着那一顿板子下来。
她感觉自己撑不下去的,弄不好就会要了自己的小命,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求饶,希望岑尚仪可以当即改变主意,放她一条生路。
“动手!”岑尚仪如铁石心肠一般,当即冲着那两个差役说道,命令他们现在就动手,绝对不可以手下留情。
风雨玉屏满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