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什么!”就在玉屏说出那话的时候,阿玉从里面走了出来,当即冲着玉屏喝斥道,“就一块普通的石头,你居然敢妖言惑众,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敢拿工会不当一回事!”
阿玉一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样子,在喝斥玉屏后,第一时间朝着边上的两个小太监招呼道:“来人!”
那两名小太监自是不敢怠慢的,在见到阿玉招呼后,便立刻朝着这边走过来,紧跟着来到了玉屏的跟前,听候阿玉的招呼。
“阿玉姐姐,看起来这浣衣署是您在当家作主了?不然怎么会秦姑姑还没发话,您就抢着要越俎代庖了呢?”玉屏似乎没有被眼前的不利局面给吓唬住,而是挺起腰杆,冲着阿玉质问道。
“你在胡说什么?我哪里……哪有有越俎代庖、哪里有……哪里有想要当浣衣署的家,做……做浣衣署的主了?”阿玉完全没有想到玉屏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这样一番话。
这话一出来,就是将她置身于浣衣署的热锅之上炙烤,倘若被秦祖儿听见,一旦信以为真,她就是浑身上下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因此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她的脸色立刻刷变下来,整张脸上充盈着害怕和恐慌。
这皇宫大院里面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事情,现在玉屏将这个事情直接扣在她脑袋上,她自然担心被上面的秦姑姑误会。
上官要试试一个小小的管事宫女实在是太容易了,她可不想被玉屏这番话给害死,所以她立刻辩解着说道。
可她不知道有些什么是会越描越黑的,她辩解的过程中因为紧张和害怕,说话也没有平时的流畅,这就很难让人不怀疑她了。
就在这个时候秦姑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内屋门口,朝着院子里面看过来,此刻最为引她瞩目的,自然就是自言自语辩解的阿玉了。
见到秦姑姑来到了门口,其他所有浣洗宫女都半蹲身子见礼:“秦姑姑……”
玉屏和桂枝当然也不例外,紧跟着大家一起见礼,没有去理会阿玉的辩解之词,因为这个时候阿玉的辩解对玉屏她们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秦姑姑……奴婢……”阿玉这个时候才会过身子,看向身后的秦祖儿,慌乱之下立刻见礼,并着急解释着说道,“奴婢绝没有那个心思,还请秦姑姑明察!”
“阿玉,你既然说没有这个心思,又何必要我明察呢?”秦姑姑听到阿玉的话,当即对着阿玉说道,“安心做事吧!”
此刻的秦姑姑虽然在安抚阿玉,但是心里却如翻腾的波浪无处着落,宫廷斗争本来就复杂,人心更是难以琢磨,这件事情虽然出自玉屏的嘴巴,她原本不应该相信的,可久居深宫的她却经不起这样的风吹草动,难免不为这件事情寝食不安。
“是!”阿玉知道经过这几句话,秦姑姑那边可以说是彻底没有了对她的信任,她在浣衣署经营这样长时间的一切就要付之东流了,可她却没有半点办法挽回局面,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直到这一刻,桂枝才算看明白玉屏那块石头的作用可不是要借助怪力乱神做文章这样简单,而是要挑起人心里最基本的人性,唤起那种猜忌和算计。
这一局玉屏赢得十分漂亮,彻底的为她们在宫内所遭受的欺凌做出了有力的反击,她不禁在心里为玉屏竖起了大拇指。
“干活去,都干活去!”阿玉心里十分憋屈,却没有办法宣泄,只能将所有的火都发作在那些浣洗宫女身上。
玉屏和桂枝自然也不例外,被驱赶着去木盆边上干活。
就在玉屏转身要去干活的时候,秦祖儿却突然叫住玉屏和桂枝,并对着玉屏和桂枝说道:“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桂枝看了玉屏一眼,不知道秦姑姑找她们干什么,桂枝心里实在没有底,担心又有什么麻烦事要发生,所以他看着玉屏,想询问玉屏怎么办。
可这会哪有她说话的时间,所有的疑问都堵在了嘴巴里,只见到玉屏当即转身跟着秦姑姑朝着里面走去,她只能跟在后面,心里忐忑的走进了那间屋子。
“你叫玉屏?她叫桂枝?”秦姑姑在屋里,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抬头看着她们两个,当即询问着说道。
“是的!”
“是的!”
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回答,但两个人的心态却完全不一样,玉屏内心平和,倒是没有将秦姑姑找她们的事情放在心上,就当自己在会见一个老朋友一样。
可桂枝的心里却充满了恐惧和害怕,她无法揣测秦姑姑单独将她们两个叫进来干什么?又会有什么样对她们不利的事情发生。
“刚才那石头的事情是和你有关系吧?”秦姑姑这个时候对着玉屏说道,一副看透玉屏心思的样子,言语间充满了质问。
“是,奴婢做的!”玉屏倒是一点也不掩饰,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掩饰什么,毕竟她所做这一切的目标不是秦祖儿,隐瞒秦祖儿对她没有什么好处,所以他十分坦然的在秦祖儿面前承认了一切。
“你倒是敢坦白!”秦祖儿听到这话觉得有些意外,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是不会有人敢于承认的,更何况是两个刚入宫的小丫头,她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根本不会得到什么结果,却不想玉屏倒是主动承认了,于是语气突然大变,冲着他们吼了起来,“好大的胆子,在我这里也敢耍这这种心机手段?就不怕我将你们交给慎刑司处理么?”
“秦姑姑是个聪明人,任凭谁也在秦姑姑您面前耍不了手段心机的,奴婢又岂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玉屏似乎天生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竟然对着秦祖儿说出来这样一番话,“至于送奴婢去慎刑司的事情,秦姑姑自然是不会那样做的!”
玉屏这次赌的就是人性,她相信凭着秦姑姑在宫内多年的经验,看透这件事情不难,看透这件事情的利弊当然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