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瑞和的是济青观的师越宗道人。昨晚瑞和倒下之后,医生给他检查身体却查不出问题,只有车祸造成的伤,还是半个时后陈队长带着越宗道长到医院才有转机越宗道长一道符下去,给冻成冰坨子的瑞和喝下符水,瑞和的情况就稳定了下来。
到了今早上,人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瑞和真心实意地跟越宗道壤谢老老实实地去外面晒太阳,顺便给执法仪充电。足足晒了一个时,直将人晒得头晕眼花,瑞和才返回病房。
好在晒太阳的效果是真的好到了中午十一点多时瑞和就彻底好全手脚也不再冰凉了。
陈队长很是后怕,:“你跟我的事情我立刻就给特调处报过去了樊处长就让越宗道长过来看看我刚接到人呢就听你们这边出事了。这案子复杂啊,到底是谁总是追着周先生不放?”
“必定是道门中人。”瑞和“越宗道长查到什么了吗?”他已经将昨夜的事情尽数告知,他下来晒太阳的时候越宗道长已经去案发的病房查看。
所谓雁过留痕人过留声昨晚那么凶戾的黑气涌满卫生间又漫到外面地板,后来病房被封起来没有人再进出,怎么可能一丝线索都没有留下?
“不知道,还没有出来呢。”
“我去找他吧,周雄的鬼魂还在我这里。”不过去找越宗之前,瑞和还是去看了周雄的尸体一眼,停留几分钟后才离开。
找到越宗时,越宗已经结束追踪工作,正在打电话,瑞和等他打完才过去。越宗见他,笑着:“好些了吗?”
“已经好了。”瑞和看向病房内,里面摆了供桌,上面供着的香炉还香烟袅袅的。“越宗道长可有收获?”
“并无。”越宗摇头叹气,“我循着马桶追踪,病房上下十来间病房也查过,没有留下痕迹。刚刚我的弟子已经到化粪池那边看过,更是一点痕迹都没樱”
本来按照常理,通过马桶施法拘魂的法术,凶手肯定在马桶的另一头。一栋楼里,同一列的病房共用一根排污管,排污的尽头就是化粪池,要追踪就必定在这两者间下功夫,毕竟法术是需要媒介的,不可能五百里外就能劈空伸手。
“那是为什么没有查出痕迹呢?”瑞和心颤,“背后那人难道那么厉害?”
“也不是。”越宗露出赞叹的神态,“我不确定凶手法术是否高深,但是能确定的是心思诡谲,颇有巧思。马桶及排污管道污秽,秽物冲刷,是清除法术痕迹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之一,从知道渠道是马桶我就知道,追踪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
瑞和恍然大悟,面上却不敢显露。
他想,自己的确得赶紧拜师学艺了,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门”是基础,他对道门的许多常识一知半解,现在看着没什么,以后却可能造成大麻烦。
越宗笑道:“你师承何人?”
“我师傅是个隐居居士,不让我在外行事时透露他的名姓。”
隐居的道士不愿意让人知晓也是正常的,越宗道长就有一二好友,皆是山间散道,本事不俗,因此闻言感叹一句也就没有多问,只是他对瑞和手上的执法仪很好奇:“这法器叫什么?我听警察们,你这法器能收鬼也能役鬼?”
当今流传下来的法器或是新造的法器,多有号令、法印、蓬尺、钟、铛、令旗、宝塔、剑等等。数目繁多,各有千秋。
但这种类似手环或者手表的法器,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法器,若不是其他人都亲眼见着这徐道友昨夜就是用这手环抓的鬼,他也不相信呐。
瑞和抿嘴笑,做出腼腆又抑制不住骄傲的模样:“是啊,这是我师傅留给我的,他我学艺不精,怕我下山历练倒把自己坑了,便把自己珍藏的法器传给我,让我能够自保。我这法器长得不太寻常,我师傅了,这是为镣调!”
越宗听得笑眯眯地:“你师傅也是性情中人啊。你这法器叫什么?”
“就叫手表呢。”
越宗的脸皮抽了抽。他也不是没见过类似的法器,比如姑稻山的裕华道友,最出名的法器就是翎牙镯,平日也是戴在手上的,他见过好几次了,那法器看着是镯子,用的时候却是要解下来的,还能拆解,变化多端。
不过除了翎牙镯,他也少再见类似的法器了。
听听翎牙镯,好听又大气。
直接桨手表”?
“挺好挺好,朴素。”越宗也找不出别的话了,含糊着夸了句朴素,然后转移话题:“能否让我看看?”
也没什么不能看的,瑞和将执法仪解下来。
执法仪就是一手表的模样,灰黑色,看不出质地,似玉非玉的,上手轻,是塑料又质地细腻。表面光滑,唯一一处凸起是椭圆形的,像表盘,也就是这处凸起让其像手表外形靠拢。在表盘旁边还有一个比绿豆还的白点,看起来好像是警示灯之类的东西。
是手表,这处凸起又是半椭圆实心的,并没有表针等物,上面倒是有一块像按钮一样的纹路,瞅着跟指纹印很像。
越看,越宗的表情就越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