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木籽棉在三环艾提达地下实验室被困,单小溪为了救他差点死了。这件事一直是木籽棉心里的一个结。那之后他就发誓决不让自己再处于那种境地,更不允许单小溪再经历那种危险。
这次夜探二环地下实验室,木籽棉比以往更多了几分谨慎。哪怕是多来几趟,也不能冒进。
这个地下实验室远比三环那个更大更复杂。更麻烦的是这里有很多异能者,木籽棉必须更加小心。
一整夜的时间,木籽棉只探查了实验室的三分之一。他果断在天亮之前离开实验室回到了山洞。
堵在洞口的石头被撬开,单小溪情绪非常激动,想要跟木籽棉说哥哥的事情,但被木籽棉一个手势就制止了。
这个山洞距离地下实验室太近了,白天留在这里有暴露的风险。
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木籽棉带着单小溪离开这个距离最近的山洞,向后退到了第二个山洞那里。
这个山洞距离地下实验室有十公里左右,算是相对安全的距离。
重新布置好洞口,木籽棉从背包中取出几支荧光棒插在洞壁。山洞里有了光亮,也能说话了。
“你没事吧?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木籽棉察觉到了单小溪情绪不对,只是过来的路不方便交谈,现在到了安全的地方肯定首先关心她。
单小溪眼睛一亮,又有些激动起来:“昨天晚,哥哥来找我了,哦不对,不是他找我,应该是他的精神力,对,我感受到了哥哥的精神力......”
木籽棉握住单小溪的手:“你冷静一下,慢慢跟我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单小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仔细把昨晚哥哥呼唤她的事情说了。
“你相信我,我十分确定那就是哥哥的声音,真的是他。”
“我相信你。”
“你今晚是不是还要夜探实验室?”
“是,可能还要在这里待两天。”
“等一下,我把哥哥的样子画出来,你再去的时候试试能不能找到他,他可以给我们做内应。”
单小溪从背包里取出纸币,借着洞里微弱的荧光完成了单良的素描,然后把素描拿给木籽棉看。
“这就是我哥哥,他被带走的时候是十六岁,我们十几年没见了,他现在的样子可能跟当初有点变化,但主要特征应该不会变的。”
木籽棉拿过素描仔细看了看:“你跟你哥哥长得不太像。”
“我们是同母异父,他跟他父亲长得比较像。”单小溪说。当年来带走单良的人是他的生父,单小溪曾见过他们,所以有点印象。
木籽棉从单小溪的话语里听出了他们兄妹感情深厚,就跟她聊起了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你跟你哥哥有没有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如果我找到他,可以用这个秘密让他信任我。”
单小溪歪头想了想,脸微微泛红:“还真有一件事,我有一颗门牙是假的。大概是我九岁的时候,我刚刚换完门牙,有一次我偷偷跟着哥哥出去打架,不小心摔倒把新长出来的门牙磕掉了。
因为我已经换过门牙了,新牙没法自己长出来,哥哥就不知道从哪里弄到钱带我镶了一颗假牙。因为我觉得很丢人,所以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就连福利院的阿姨都不知道,哥哥也帮我保密了。”
“咦?我都没发现你门牙是假的。”
“就是这一颗。”单小溪咧开嘴指给木籽棉看。这颗假牙很贵的,顶兄妹两人一年的生活费,也就是单良真的心疼妹妹才舍得。
接下来的白天,单小溪和木籽棉就躲在山洞里。等到天黑了,两人才又回到距离实验室最近的山洞。
本来木籽棉想让单小溪留在白天的山洞,觉得她没必要再回到最近的山洞。但是单小溪想着万一哥哥又要找她,她得在距离他更近的地方才行。
这一夜,单小溪一直等着,一夜没有睡。
木籽棉又来到地下实验室,一边探查实验室的布局,一边寻找单小溪的哥哥。他最想找到的地方是监控室,在那里可以最直观看到实验室的所有地方。
设计这个地下实验室的人显然知道监控室的重要性,把它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狭小的个人房间里,李梁在做俯卧撑。
今天研究员没有找他,这让他得以休息。
昨晚消耗光了精神力,后遗症还是挺严重的。到现在他还时不时头疼,而且精神力也还没有完全恢复。李梁分析应该是自己刚突破还不适应。
由于精神力不足,李梁不太敢再尝试释放精神力,今天一天都非常老实没有用过精神力。所以直到木籽棉站在他房门口时,他才注意到他。
李梁翻身站起面对房门。他知道有人站在门口,但是那人没有说话,所以他也保持沉默。
但是只在那里停留了几秒钟就走了,好像只是偶尔路过一样。
李梁忍着头疼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看到”一粒非常小的黑色种子从门缝里飘了进来。
改良的听风种子落在了床下,瞬间生根发芽。
李梁惊奇地“看着”这一幕,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盘腿坐在地,背朝着监控的方向。他并不知道这株植物是做什么用的,但是精神力给了他直觉。
改良的听风种子不但可以监听声音,还能释放出微弱的木籽棉的精神力,使指定的人在脑海中听到木籽棉的声音。
“你是谁?”李梁的声音小到自己几乎都听不到。
“你是单良吗?”木籽棉的声音在李梁的脑海中响起。
李梁被吓了一跳。他可不像单小溪那样经常在脑海里听木籽棉的声音。事实这是他自己知道原来异能者可以在别人的脑海里说话,这种程度的异能应该是用精神力影响到对方的大脑了。
“你妹妹的门牙是假牙,是你带她镶的。现在,轮到你证明自己是她的哥哥了。”
“......那是她九岁的事情,她刚换了门牙就给磕掉了,因为太难看天天哭,我动用父母留下的遗产给的镶了一颗假牙。”
“......谢谢。”
“......”李梁皱眉心里有点疑惑。他带妹妹镶牙为什么这个人要说谢谢?
“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我需要这个地下实验室的地图,你知道哪里能找到地图吗?或者这里的监控室在哪?”
李梁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哪里有地图,但监控室我听研究员说起过,但没有去过。在最下层的最里面有一间办公室,那里是这个实验室负责人的房间,监控室就在那间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