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李锦神情沉痛,看着床上的红狐,这一句话,他已经不知道问了张永多少遍了。
一旁的张永,静静的看着李锦,摇了摇头,不厌其烦的缓缓说道。
“胡凤娇和你姥爷当年的情况,几乎如出一辙。我这次来也是想带她轮回,可惜你干娘术数修炼的颇有几分道行,她执意要等你,见你最后一面,拖了这么久,她的元神已经消耗殆尽了。”
李锦听完张永的话后,望着床上自家干娘的尸身,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其驻足了一会儿后,转过头去前院,寻找木材打造棺椁。
没有李锦的棺材铺,这么多年已经名存实亡了,早些时候,还能卖些纸钱,收一收旬阳县其他同行的入伙费。
后来随着争城隍的事情越闹越大,淮安府的大部分居民,都让大魏朝廷,有组织的迁移走了。
剩下的这些,天天打生打死的修士,哪里还会注重棺材的事,他们连自己死后能否投胎都不在乎。
李锦用力敲击着拆下来的门板,他心中有满腔怒火,但不知道向谁发泄。
富水镇的百姓,在乱战初期就都走光了,那些争城隍的势力,根本不会破坏煞穴封印,即使想要破坏,也有全天都盯着的元婴修士呢!
李锦知道干娘想要守护什么,但他却是为干娘感到不值,同时也怨恨自己。
正当李锦在前院内心纠结的时候,他家周围上空,一团黑风落在了门前,刚刚才走不久的异道邪修,又再度返回了。
这一次因为胡凤娇的身死,结界不攻自破。
现在这些异道邪修的脸上,可是看不出半点的惊恐神情,给予他们勇气的就是,站在群修最前方的刘毛子。
“今天不做生意!”
李锦停下手中的木工活计,看着刘毛子,淡淡的说道。
刘毛子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其身后一只半人长相的鼠妖,立马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回道。
“就是他,大王您看,他身上还挂着腰牌呢。”
前一刻这只鼠妖刚指认了李锦,后一刻他的脖子就被刘毛子扭断了,其死尸立马被人,拖到了队伍后面。
“说了多少次,就是不长记性。”
刘毛子伸出长舌,舔了舔自家的脏手,同时两个手指一挥,妖气外放,李锦家的前院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他身后的群修,更是发了疯的向“埋”在废墟中的李锦冲了上去,各色法术,玄光,法器,同一时间,不分先后,朝着李锦的位置砸去。
刘毛子此时心中冷笑,他今天倒要看看,这个连一条经脉都没炼全的淮安镇府,是不是会三头六臂,靠什么抵挡他的“十万天兵”。
刘毛子的嘴角,还没有完全咧开,他手下一百多名妖怪,修士,就全变成了冰棍。
三十六面玄阴冰魄旗一展开,哪里还有这些魑魅魍魉的活路?
李锦不会似沙红燕那般,用玄阴冰魄旗布阵困敌,但炼化之后,他只用最基础的方法对敌,也足够对付这些连金丹长什么样都没见过的低阶修士了。
三十六面玄阴冰魄旗,在一瞬间将在场群修团团围住,至阴至寒之气,眨眼间弥漫周围,别说是这些施术者成了冰棍,冰雕,就是他们还在“半路上”的法术,法宝,也是一样的下场。
这么多冰雕,被夏日的阳光一照,五颜六色,还挺好看,李锦见此,心中就有了将它们一会儿搬到自家干娘的墓里,给他干娘做陪葬品的打算。
刘毛子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对敌的手段如何,李锦不知道,但是其打洞逃命的本事却是一等一。
刚刚他还一副踌躇满志,洋洋得意的神色,李锦的玄阴冰魄旗一放出来,刘毛子的逃跑速度,那是让李锦都自叹不如。
李锦留下六面玄阴冰魄旗,起到一个冰箱的作用,一直输送至阴至寒之气,省得这些魑魅魍魉被太阳晒化了。
其将多余的玄阴冰魄旗,收入囊中,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慢慢悠悠的向“屋外”走去。
李锦大概走了一条街,便看见了一只如七八岁孩童大小的耗子,其身上扎了几十根金针,每根都有小拇指粗细。
被太阳神针,封住了周身大穴的刘毛子,现在动弹不得,口不能言,若不是李锦有意手下留情,一根太阳神针,就能要了他的命。
刘毛子现在悔之晚矣,其眼神里透漏着惊恐,若是刚刚他死了,一了百了也还好,在修真界,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要可怕得多。
李锦走到刘毛子的面前,弯腰攥住了刘毛子的大长尾巴,就这么倒提着他,在地上拖着,向富水镇外走去。
富水镇老早便没了人烟,刘毛子手底下的妖魔异修,又天天来攻打结界,原来的界碑石,早就磨损的不成样子了。
之前在路上,李锦看见一家大户宅子上,裸露的房梁不错,便随手带了过来,权当是做个旗杆。
李锦将这根房梁,立在富水镇界碑石的旁边,然后一抬手,就将刘毛子挂在了顶上。
其心意一动,隔空取出了封锁刘毛子咽喉的那根太阳神针,然后微微催动了刘毛子身上其余的太阳神针,一起散发出淡淡余热火焰,逐步侵蚀刘毛子的经脉和五脏六腑。
“啊!哎呦!李锦我擦你祖宗……”
刘毛子能说话发声之后,便传来了一阵阵的哀嚎和痛骂声。
李锦却是充耳不闻,放任自流,转身回家了。
妖族的肉身普遍比人族修士的肉身结实,抗造。
按照李锦的估计,以现在太阳神针的这个威力,刘毛子最少也能够哀嚎个三天五天的时间,足矣让李锦这几天干活时,不至于太寂寞。
从南疆到梁京,再到淮安府,以李锦的速度,御空全力飞行,最多也就一天的时间,便能将三个地方全转遍。
但是李锦硬生生骑马走了好几个月,若是没把手里的“筹码”准备好,李锦他哪里敢这般明目张胆的上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