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丹点了点头道:“是的,太后出身冀州林家,也是当地望族,安庆伯是太后子侄辈里面年龄最小的一个侄子,一直很受太后的喜爱,前两年跟着凌将军在西北混了个军功,再加上皇上有意抬举,就封了安庆伯。
茂国公府的十三小姐是茂国公府三房的嫡女,茂国公的嫡亲侄女。茂国公府这一代庶子庶女很多,嫡系的孩子却很少;据说这位十三小姐在府里很受宠爱,性子也有点儿骄横。”
含笑点头,吩咐红丹:“去杨管事那里,请他帮着准备贺礼。我这里随的礼就交给银罗吧!”
红丹点头表示明白,出去传话去了。
含笑重新拿起针线,忽然想到了穆家那位明丽的大少奶奶,不知道这位十三小姐和茂国公府的大少爷关系如何?两者如果关系要好的话这可是一大助力啊!太后总会偏心自己的娘家侄子的嘛!这是人之常情;如果关系不好的话,那茂国公的大少爷恐怕有点危险!
随即又想到她的本家姐姐,魏国公府世子夫人水含雾,她和穆家的大少奶奶私交不错,应该会帮忙的吧!之前与水含雾聊天之时候含笑曾经建议水含雾和沧州乔家的姑奶奶联系联系,能帮上的忙就尽量去帮;最好是获得乔太太对魏国公世子的好感,让乔太太相信世子是她的依靠,如果她或她的孩子出事,世子绝对会帮助她的。不知道水含雾是否注意到。
含笑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牵挂,远嫁沧州的乔太太就是魏国公的牵挂之一,如果乔太太对世子充满了信任,那么魏国公心里的秤杆也会向着世子偏移;再加上世子是嫡长子,站着名份和大义;魏国公怎么着也要考虑到家族的体面,如果让人们认为魏国公府嫡庶不分,尊卑不明,纲常混乱,那么魏国公府的麻烦就大了,这个罪名相信魏国公府绝对是承担不起的。
地位之争真是麻烦啊!含笑微微叹息;
随后含笑失笑,觉的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如果她是嫁到魏国公府这样的家庭里,一样要学会那些倾轧、一样要争权夺利,一样要为自己谋取利益;
幸好她嫁的是一个人口简单的家庭,对此含笑庆幸不已;
……
安庆伯结婚的那天,闽京的公卿之家几乎全部到场,即使是瞧不上安庆伯,也要给太后面子不是!再说新娘还是茂国公的嫡女大小姐呢!
萧狄和含笑一起去喝了喜酒,简单和几个认识的聊了聊,送上贺礼之后就返了回来。两个人都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性子,这种不热络不失礼的程度对两人而言刚刚好!
之后的一个季度里面没什么大的事情发生,含笑彻底恢复之前的悠闲生活,每日里绣花、习字、练剑,试试新衣服,点点菜单让下人们忙的鸡飞狗跳,然后在想着法子逗萧狄变脸,日子过的悠闲又充实;
直到红丹开口提醒,含笑恍然,原来已经到了冬季了,大姐水含烟和二姐水含露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
含笑投注十二分的热情,在库房里面转悠了好几天,将侯府的库房和自己的私库彻底的浏览一遍,对照着册子一件一件的评估,下定决心一定要选出让大姐二姐满意的生辰礼物。
这可是她嫁人之后第一次给姐姐送礼物,在娘家人面前要给婆家人争气嘛!免得这些娘家人疑神疑鬼的,唯恐自己过得不好似的。
忙碌之中,含笑忽略了她小日子的延迟;
倒是红丹和含笑房里梳头的夏妈妈松了一口气,夫人嫁过来大半年时间了,侯爷身边又只有夫人一个,可是夫人身上一直没有动静,她们这些身边服侍的人心里面发愁,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现在夫人身上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她们这些人是暗地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唯恐有个闪失。
绿蕉听到消息立刻更换食谱,每日里变着花样的做好吃的,引诱的含笑每天多吃了不少。
等到水含烟水含露的生辰礼物送出去之后,闲下来的含笑这才发现身上的异样,叫御医过来一号脉,确实是喜脉,镇北侯府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萧狄一向喜怒不行于颜色,含笑想看萧狄变脸总是要准备很久才行,但是现在含笑发现,只要一抬眼睛就能看到萧狄带点儿傻笑的表情,含笑好笑之余忍不住有点妒忌怀里的孩子了。
毕竟她努力那么久都很少看到萧狄变脸,可是肚里的孩子仅仅是存在着就能够让萧狄如此的失态,合着这做娘的还不如孩子金贵呢!
红丹听着含笑嘴里的念叨,不仅啼笑皆非,不明白自家小姐怎么会有这样稀奇古怪的念头。
不过含笑从小想法就古怪,红丹等人已经很习惯了。
萧狄在短时间内养成了一个新的习惯,睡觉前摸着含笑的肚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说话聊天。
“宝宝,今天乖不乖,有没有让你娘生气啊!”
“宝宝,爹爹今天在夹道街看到了一个漂亮的花灯,爹爹买回来送给宝宝,”宝宝喜欢吗?
“宝宝,爹爹今天请人做了一把木剑,以后给宝宝玩好不好?”
“宝宝,爹爹今天和朋友一起去喝酒,回来晚了,宝宝是不是等急了啊!”
“宝宝,要乖乖的哦!不能让你娘休息不好。”
“宝宝,不乖的话要打屁屁啦!你娘要睡觉呢?你不可以胡闹。”
……
平日里清冷淡定的萧狄面对孩子的时候尽然如此的话唠,如此的耐心,如此的温和,含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很少说话的人一旦说起来,能让人崩溃啊!唐僧就是其中的典型,萧狄看样子也毫不逊色啊!
——人不可貌相,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果然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