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客人送走一拔又一拔,商晓荷扛不住了,打电话到宿舍,让女儿周末回来商量事情。
已经半个月没着家的商夏,这次回来特意到房间看了一眼陈希。陈希却转过脸,不去看她,显然已经知道了彪哥的事,彪哥罩着的女人,天哥都没办法,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以为自己手里捏着一张王牌,结果人家手里捏着的是王炸,这种心情之下,她连看都不想看商夏一眼。
“谁说非得给陈希,厂里那么多人,消息放出去,您只要钱,关系让他们走动,保证一堆人拿着钱来找你。”
至于工作,她其实并不担心,她爸跟她交过底,怎么样都会让她顶商晓荷的班,她只管养好腿伤。
陈有贵平常不怎么跟继女说话,避嫌嘛,但这一回,却实在没办法了。
让商夏到客厅里坐下,直接问她道:“拿钱顶班的事,是你在外头说的?”
“对,开始只是一句玩笑话。”
陈有贵一拍大腿,“玩笑话就对了,哪有这么办事的。这说出去,你妈都快沦为笑柄了。”
“可是后来想了想,又觉得这事挺有道理的,而且,钱还要少了。”
一个进厂的名额等于什么,谁都清楚这有多难得。消息跟插上翅膀一样飞出去,不到一天时间,就有人捧着钱,找上门。
为什么是一万,因为工厂已经没几年寿命,三年后开始下岗,五年后破产改制。一万块,换三到五年的工资,公平交易,童叟无欺。真让她开口三万五万坑人,她也做不出这种事。
陈有贵被她的噎住了,蹙着眉头道:“也不能这么说的。”
“其实您算算,上回您还说过,如果我妈把工作给陈希,就管我的四年学费和生活费,有这个事吧。”
这话是陈有贵亲口说过的,他也没法抵赖,只能点头。
“所以您看,我算笔帐您听一听,一年学费三千,生活费三千,这已经是最低的标准了吧。厂子里不是没有大学生,您可以随便打听。”
“所以您看,我算笔帐您听一听,一年学费三千,生活费三千,这已经是最低的标准了吧。厂子里不是没有大学生,您可以随便打听。”
陈有贵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
“所以您看,四年就是二万四千块。您觉得一万多,还是二万四多呢。”除非你压根没有想过出这二万四千块钱,所以才会觉得一万太多。这话商夏没说,但相信陈有贵自己能想得到。
陈有贵果然想到了,脸涨得通红,他当了十几年领导,如今被个小丫头片子给挤兑了,气得脑浆子都要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