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袭看着这副情景,不禁既想感叹,又想失笑。须臾,他提手,修长的指尖划过玉染的面颊,带起她鬓角的一缕发丝,他低下头,轻柔地将唇覆在了玉染的薄唇之。
他来回地摩挲着玉染的唇,一双漆黑的眼眸没有阖,反而是用着最近的距离观察着玉染的模样。
他弯了弯唇角,似是又得逞了什么一般高兴。
玉染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蓦地睁开眼睛,瞬间她的视线仿佛撞进了一汪漆黑的深潭之。她与容袭的目光相交,却依旧什么都读不出来。
再等玉染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了床榻之,而容袭的举止看似仍是温润,容袭轻轻将吻印在她的脖颈。
玉染双眼盯着房顶,神色很是平静。须臾,她右手放在容袭的发丝之,左手回扣住容袭的腰际,接着陡然微笑,她对容袭开口道:“容袭,答应人的事如果反悔,是会被人讨厌的。”
翌日,天色明朗,该是秋高气爽的时候。是秋风微凉,吹在人的身依旧是会带来层层凉意。吹得久了,则是会觉得凉意入骨、寒意森森。
玉染身着着白底金纹的软烟罗,又披了一件纯白的披肩,一直垂到她的腰处。她坐在桥廊边,背后靠着桥柱,她侧着身,半边脸对着小湖,听着水流从桥廊下淌过,接着变成涓涓细流,成了自己花园里的一道亮眼之处。
玉染忽闻脚步声,她以为是容袭来了,于是抬起头,结果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人,她先是顿了一下,随后莞尔道:“秦奚,昨夜睡得还好吗?”
“殿下,很好。”秦奚回应。
玉染静默地望着他一会儿,随后竟是轻叹了一声,眉眼舒展,语气平和,“别骗我了,瞧瞧你的脸色,和前阵子容袭的脸色有什么区别?”
“殿下。”秦奚抿着唇,许久也没有想出下一句究竟该说些什么。
玉染却没有在意这些,她的一双眸子里莹亮,柳眉弯弯,她说:“秦奚,我听你叫了我这么久的殿下,似乎还从未听你喊我一声我的名字。”
秦奚放在身侧的手稍微握了握,随后看着玉染说道:“殿下的名字,我喊不得。”
“是吗?喊不得啊。”玉染闻言,觉得颇为感叹。须臾,玉染重新笑着说:“秦奚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容袭他的嘴毒,脾性也是较古怪的,很难叫人拿捏准,这些你不是不知道,又作甚要去和他较真呢?”
“殿下说这些话是真心的吗?”秦奚反问。
玉染好笑地说:“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你有这样的感触?恩不过算了。秦奚,我最初遇见你的时候,你虽说因为受到太大的打击而有些失魂落魄,但从你的眼,我仍然看得出你的坚毅。直至如今,我依然相信,你的心意从来都没有变过。你是我最好的友人了,也是一直以来愿意陪着我,和我一起努力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过得开心。”
“殿下”秦奚的神色神情逐渐变化,变得和往日一般安稳下来,他笑了笑说:“我明白殿下的意思,只是我昨日说得那些话也都是出于真心实意。殿下要小心容袭,这一点,决不能犹疑。”
玉染见秦奚似乎有所恢复,于是勾了勾唇角,点头答道:“你和冷烟反反复复地和我说了数遍,我不会记不得的。敢问这个回答,秦公子还是否满意?”
秦奚说完,也觉得自己的心可以顾虑得太多,连带着原本一向平和的情绪都被打乱了。他有些想要苦笑,但是面对玉染还是点头说:“殿下,近日里出去要小心。”
玉染眨了眨那双好看的眼睛,“我知道了。”
秦奚知道玉染总是喜欢独自出门,而且是只要能够不带人不带人,有时真是不晓得是说她懒散好,还是说她实在是太宽心了好。
秦奚走开了之后,玉染悠闲地仰了仰头,又阖了阖眼。风吹过湖面,带起波纹层层,随后又吹在她的面颊,拂动这她鬓角留出的几缕发丝。
当玉染再一次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时,玉染眼睛也不睁,她口说道:“容袭你太慢了,这风吹在脸一点都不舒服。”
容袭唇角弯了弯,接着一边朝着玉染伸手,一边说道:“是殿下说要在外头等我的。”
玉染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容袭的那张如玉温雅的面庞,她笑了笑,将手搭在容袭的手心,慢慢地站起身,说道:“走吧,我们出去看看。”
容袭看了眼玉染,用空着的一手帮她捋了捋有些褶皱的衣衫,接着温温地笑着问:“不带卓姑娘?”
“不了,她也没必要成天跟着我跑。”玉染眨了眨眼,须臾之后却是摇头。
“那好,我们走吧。”容袭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