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前一句对容袭说的话音刚落,又一句便是声色微扬,眉眼斜飞道:“二殿下,这样驾马而坐,便随意听着别人的闲谈,似乎不大好吧?”
慕容祁的目光撞了个正巧,他的视线来来回回地在玉染的面孔扫过,须臾才说道:“果然是不错颛顼长公主,别来无恙。”
玉染闻言,眼微闪,随后她弯了弯眉眼,悠悠说:“二殿下怕是弄错了,我名玉染,是安国玉丞相的女儿。”
“哦?听来也确实有些意思啊。”慕容祁清冷地笑了声,看向容袭开口:“那你说呢,我的好四弟?”
“二皇兄,正如阿染所言。”容袭一双眼睛漆黑,深邃而明亮,他薄唇轻抿,唇角微提,他的脸庞看去仍是美得惊心。他靠着树干,面色看去之前还要差了几分,虚汗从他的额直直落下,令人觉得随时都会倒下。
“好啊,既然四弟都说她是安国丞相的女儿,那便是。可四弟,你别忘了,她是安国的人,而你是的人,你姓的是慕容氏!现在与安国为敌,而你却要帮着一个安国之人,那又是何意?你与宁国太子赫连玉为伍,又是何意?莫非你在江湖走得习惯了,真的以为自己姓的是容吗?要是这话传到父王的耳,你又该如何?”慕容祁冷笑着说。
慕容祁心知晓他们所言的玉染的身份根本是胡话,但他也清楚如果与容袭辩驳这些,他必然无法说过容袭。从颛顼染居然还真的活着这一点来看,让慕容祁明白,也许那个不请自来,且自称自己是商国将领叶明轩的人所言是真的。他说颛顼染并非一个简单的人,容袭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这两个人,足够的阴险,足以轻易匡人入局。所以绝对不要和他们的言辞正面对,那样讨不到任何好处,指不准还会被摆一道。
容袭听了也未恼怒,反倒是瞧了慕容祁一阵,他眉目清透,须臾之后竟是微微笑了起来,“二皇兄,算我现在想要离开,难道你不想杀我了吗?”
“哦,这么说你是要留下来救你的人,自己去逃命了?”慕容祁扬眉,“四弟,这可不像是你高洁的风格。”
“二皇兄说错了,容袭并不高洁,容袭是个小人。”容袭轻描淡写地说着。
慕容祁眼幽深,他看了看容袭,又冷着脸看向玉染说:“你又不是什么圣人,想要救人,得先保好自己的性命,你难道觉得你真的能安然无恙得救下他吗,凭你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亡国公主?”
玉染稍稍抬眸,一双透彻的眼睛直直地对慕容祁,她的脸色看去也并不好,身的伤痕也疼得她浑身麻木。只是她的模样还是那般干净,她的柳眉弯弯,唇畔含笑,还是美得出尘。
玉染启唇说:“我是玉染,不是颛顼染。我当不起圣人,所以我不是圣人,是小人。二殿下说得不错,小人是不会轻易赌自己性命的,所以我不会。”
“你是什么意思!”慕容祁眼神突然一凛。
玉染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慕容祁身,她唇角微提,反问道:“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二殿下还不清楚吗?”
慕容祁听完,眉头紧皱,他的视线环顾了周围,发现现在领军身处的位置是在一片荒林之,而周围树林茂密,群山迭起,距离安国边城早已走出一段距离。
这里的地势,看去很不好。
果然不出所料,在玉染话毕的下一瞬,玉染身后先是苏久他们赶到,随后安国众兵直接出现围守四周,连一旁的低矮山崖之也是有弓箭手准备着,随时保持在最佳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