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袭不温不火地笑了笑，“若是我两个都喜欢呢？”

玉染摇摇头，“你真贪心。”

“那若是让殿下选呢？”容袭笑着问。

玉染顿了顿，接着失笑，“这句问得好，也问得紧。或许我要是你的话，当真也会说出同一句话。不过现在，很可惜，我并不是慕容殿下你啊，所以你白问了。”

容袭忽然盯着玉染半晌，周围一片沉静，桌面摆着的烛台烛火摇曳，发出呲呲的响声。他看着她，然后竟是笑了起来，笑得莫名，他说：“殿下有些像我一个识得的人。”

玉染微微抬眸，同样盯着他的眼睛，“说来听听。”

“那个人殿下一定认识。”容袭说。

玉染微笑，“我想我知道了。”她停顿了一下，又说：“若是我有心有力，还真是也想同慕容殿下一争呢。毕竟，我觉得和她很投缘，至少在闲聊。”

容袭静默了一下，随后道：“是么，那还真是可惜了。”

“不过，你真的觉得将她送到安国，让人看着她，她会做个安安静静的千金吗？我倒是认为她一点都不像是这么一个人。照这么看来，她的这个选择确实是不大好，这才叫可惜。”玉染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随后一双凤眸里突然变得阴森起来，她笑得诡异，对着容袭神神秘秘地说：“那如果说你死了，那是不是什么都好办了？”

“你不能杀我。”容袭神色平静，眼皮都不抬一下。

“哦？”玉染诧异，这个说法她倒是很少听见。

“因为阿染她很喜欢我，你要想现在杀我是简单，但总有一天，你终归会败在她的手里。”容袭说得很自然，说得很平淡。

玉染恍然间似乎看见的还是过往那个日日对着自己噙着笑意的他，一句因为她喜欢他，真是可以搅得她心里天翻地覆，不是滋味。

是了，因为她喜欢他，所以她即使算得再多，也将他算进去，也不曾对他真的动过手。

只是凭着这一点，只是凭着容袭的这一句话，玉染没办法再多说什么了。

“听去还挺有意思的，可惜我现在还较惜命，看来也没机会期待你说的了。”玉染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往桌面一撑，便随即站起了身。她拂了拂衣袖，恢复一派潇洒的模样，回头看了容袭一眼，悠然道：“这天色已是不早，慕容殿下你很勤快，但本殿下不勤快。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话毕，玉染当真是两袖清风，推门离去。

留下容袭一人依旧独自坐在书案前，眼底明暗闪烁，与烛火交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