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笑着摇头,扬眉对邵语岚道:“算他发霉了,那也是他的事,你不必去管他的。”
“不管不管。”邵语岚一边说着,还一边忍不住瞪了容袭一眼。
可惜容袭是个多么不解风情的人,他将手的杯盏搁在石桌,慢悠悠地抬头,美得惊心的面容含着几分苍白,倒好像还真的有那么些许疲乏的感觉。他勾了勾唇角,不温不火地说:“容袭睡了太多日了,今日只是想晒晒太阳,若是叫娘娘心底不愉快了,那倒是容袭的不是。”
玉染眉心一跳,再看邵语岚,是直接脚一跺地,转身走了。
“你这是诚心气她?她是我的太子妃,你不怕我也气了,随后真的将你丢在巧天居里吗?”玉染反问。
“殿下可真舍得?”容袭的语气格外平静,他细眉弯弯,神色莞尔,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玉染,那模样别提有多惑人。
玉染闻言一顿,接着挑眉,同样是笑得别有意味,还忍不住伸手轻轻托起容袭的下颚,盯着他的漆黑双眼,“恩,确实舍不得。”
论淡定,或许这两个人有的一拼吧。
这一日,宁国下热闹非凡,都城街道rn涌动,有的人家还打开了二楼的窗户,纷纷探出头去,好似是想要找到个最好的位置,能够瞧见那位从安国嫁到宁国来的六公主长孙瑶。
“慕容殿下当真不准备出去走走?”玉染陪着容袭窝在小小的巧天居里,视线落在桌面摊着的棋局,右手指尖轻轻捻着棋子,忽然微微笑着问。
容袭也是丝毫不心急,同样悠哉地说:“今日是二皇子大婚,太子殿下却还愿与容袭在这小小院落看茶落棋,也是一样不急。”
玉染摇了摇头,似是不赞同,“话可不能这么说,至少你是真的可以不去,而我是必须要去。”话毕,她一子落下,随后蓦然起身,先是甩了甩袖,又是一拂衣衫。盛衣华冠,明眸皓齿,玉染今日确实是难得打扮过了。
“平局了。”容袭淡然地说。
玉染挑眉,“若非我将这一字落在这儿,恐怕这局棋还是没有尽头。”
“容袭还真的有些乏了,想再睡会儿。”容袭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慢悠悠地走到椅榻旁,随后真的躺了下来,阖了眼,动作一点都不含糊。
玉染一时间不晓得自己该露出何种神情,但容袭总是如此随性,她也习惯了。想罢,她眨了眨眼,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像是忆起了什么,转而朝合着的窗户边走去。
容袭有个习惯,若是外边天气晴好,睡着的时候必定是要将窗户打开的,好让阳光和细风透进来,既暖和又不会闷。
正值春季,外面和风气郎的,玉染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将纸窗推了开,挂钩子,随后又看了容袭一眼,无奈笑了笑,缓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