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袭说完了,玉染也听完了。
只要过好每一次彼此相逢的时刻,是于对方来说最大的诚心。
这果然是容袭会有的风格。
玉染很喜欢听容袭说话,但此刻她的心里却有着些许的难过。
她期待着每一次与容袭呆在一起的时候,可是造成这种近而不“见”的状况的人偏偏是玉染她自己,所以她才会感到难过。
容袭现在说的每一句护着玉染的话,通通都听在玉染的耳,记在玉染的心。
“看来倒还是我会错慕容殿下的意思了。”玉染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既然慕容殿下身处此地,也说明在你看来,已经认定天下于手的滋味要胜过美人于侧的重要了,不然慕容殿下也不至于宁愿屈居在我这小小太子府里的一处荒院,也不肯想想别的说辞来打动我的放人之心。”
容袭静默了那么些许时候,接着指尖划过杯盏,微微点头笑说:“太子殿下说得有理。”
玉染闻言,却是直接丢下手里的册,从怀里摸出一把璞玉质地的折扇来,重重地在容袭面前的桌案敲了几下,又扬了扬下巴说:“打住,你可别也喜欢说这句,我听不得。”
“莫非是秦公子也同太子殿下说过这句?”容袭笑问。
玉染的易容和喉间的变音都是和卓冷烟学的,她觉着还是易容要变音好学那么些,至少不必每每说句话都要硬逼着自己的嗓子说出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的声音。
她轻轻咳了几声,也不晓得是因为说得累了,还是因为被容袭说了什么。
玉染抬眸瞧着容袭,眼底深深的,却是依旧神采飞扬,她说:“看来慕容殿下较适合去做个神职。”
玉染难得控制着自己没把神棍二字给直接说了出去,只好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容袭的神情还是那般温润,一颦一笑都要一个女子还要美好,他说:“看来我是猜得很准。”
“对,是挺准的。”玉染点点头,倏地又将折扇敲了下自己的大腿,才转而说:“既然慕容殿下能对我的心思猜得如此准确,不如想象我这次来找你究竟是为了何事?”
“愿闻其详。”容袭没有如玉染所愿,反而是平静地笑了笑。
玉染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扬了扬眉道:“每年此时恰逢父王寿辰,会在宫设宴,今年自是不例外。既然慕容殿下在这巧天居一个人呆得也是无聊,不如便陪本殿下去宁国王宫走走怎么样?”
“看来太子殿下很有自信我不会离开。”容袭闻言,眼底忽明忽暗,须臾之后笑说。
玉染提着眼皮,咧着嘴说:“这后门的阵法虽严,但你容袭既然破得了我太子府的正门,别告诉我你对这小小后门没辙。”
容袭听到玉染不再客套,都索性直呼起自己的名字来,也是微笑,“太子殿下布下的阵很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