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慕容安澜点点头。
“父亲先请。”做戏就要做足,玉染下一瞬便是后退了一步,站到了玉渊的身后侧。
玉渊一愣,但旋即飒然一笑,迈步往前走去。
三人穿过亭子外的回廊,来到亭前的平台。平台之上有檐,故而就算落雨或落雪都是不打紧的。而亭前的花园里种着遍地的梅花,此时正是冬日盛开之际,梅花颜色艳丽,倒是别有一番感觉。
玉染在玉渊的边上落座,而慕容安澜便只能独自走到了最前面的靠近主座的一侧坐下。
其实按照正常的宴席来说,慕容安澜对面的一侧本来应该坐着的是怀亲王慕容景辉。但毕竟这次还是以看一看秀女为由办的,故而并非正式宴会,而慕容景辉仍是年幼,所以便不出席了。
小王爷和小世子们也都陆陆续续地坐齐了,玉染扫了一眼之后发现也没认得什么面孔,就算有见过,那也是上次她扮作华国太傅时有过一面之缘。
不一会儿,是太后南宫惜玉独自前来了,她道是太上王倦怠,故而便不来了。
但是想想也是,慕容齐素来不喜欢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算这次特意多设个宴席只是因为褚丰羽,但既然现在王位都已经丢给了容袭,他自然也就不想管这档子事了。
更何况,她玉染还坐在席上。慕容齐愿意同时与玉染和容袭坐在一个宴席上的可能,别说还真是挺小的。
玉染想了想也是笑了,她竟然还挺期待那个场面的出现。
用慕容安澜的话来形容――就是不嫌事大。
约莫一刻的时间过去,终于有人来提前通报容袭的到来。
所有人都在同一瞬站了起来,玉染顿了顿,也是掀起裙摆站起身。她往容袭到来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微微笑了。
容袭今日的穿着还是和往日一般严实,外头披了一件厚厚的墨黑色披风。那张容颜在冬日里稍显白皙了些,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衬得他眉眼如画,恍若谪仙般透彻而清冷。
世人总要夸倾怀君一句“绝美”,而这“绝美”真正能够欣赏到的人却是天下的少数。
“好看。”玉染微笑着小声夸赞。
能够听到的自然就只有站在她身侧的玉渊,他听见玉染的所谓,只得无声一笑,不敢多言。
毕竟,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有玉染在容袭心中的分量呢?怕是没有的。
所有,恐怕也就只有玉染敢堂而皇之地以“美”和“好看”来当着别人和容袭本人的面来夸赞他。
“微臣参见君上。”
“臣女参见君上。”
底下所有的人皆是作揖的作揖,福身的福身。玉染瞧了瞧,也是装模作样地福了福,但一看就是极为的不准确。
所有人都低头的一瞬间,只有玉染还抬头望着容袭。
所以也就只有这一瞬间,容袭是转过头来看着玉染的。他的目光与玉染的交汇,一时间两个人都是笑了。
只见玉染的薄唇开阖几下,她无声地笑道:君上真美。
容袭当然瞧见了,他看着玉染当面调侃他,也是忍俊不禁。
慕容安澜也悄摸着瞄了一眼玉染的方向,结果恰好看见这个情景,不免嘴角一抽,发誓自己再也不没事找气了。
来到座位前,容袭解下了披风,修子期接过。
就在他接下披风的一瞬,玉染旋即愣了愣。
因为容袭里面穿的那件崭新的龙袍竟和之前的金底金纹大相径庭,而是用了白底金纹,而其上的花案也更是特别,居然是龙凤俱在,这可是从古至今都没有过的事情。
而且就整件锦袍的面料和样式来看,在场的众人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须臾,好像有人反应过来似的,往玉染的方向瞧了一眼,而后便有更多的人也顺着视线看了过来,然后便纷纷愣了。
真的是太像了……
玉染被众多的视线盯着,虽然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但还是忍不住额角抽了抽,心情有些复杂。
“君上很爱您。”忽然,玉染的耳边小声地传来一个声音。
她看了眼玉渊,随即勾了勾唇角,眼中一片透亮,她同样压着嗓音回应,“啊,我知道。”
玉染身着山河图,容袭身着龙凤图。
锦绣山河之上,风龙齐在,自在翱翔。
――这可真是极好的寓意了!
帝女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