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侠伸手拿过了那只碗,可是右手有伤,她不得不转过半个身子换了左手,然后拿着那只碗一饮而尽,空碗放到了原来的地方。
“给你添麻烦了!”柳飞侠歉意的说道,自从受了伤,她才知道伺候人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柳飞侠黯然伤神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想起了那几日王濯一口汤一口菜的照顾她!
不知道王濯现在过的怎么样了,现在连织锦也失了下落,她接下来一个人又该如何面对明天的生活。
静下心来,这么一对比,柳飞侠似乎觉察出了王濯对她心口不一的情意,难道那日为了救她,他的一切无情无耻的言语都是刻意做给她看的?
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不肯给她留一点再见的念想?她是不是应该立刻找人去救他?
这么细细想来,这件事情疑点重重,也不知道那人知不道具体情况。
“喂,你知道那群山贼去哪里了吗?”
没人回应,只听得外面传来穿越山林,婉转悠长的箫声,那箫声里竟有着如泣如诉,郁郁不得的百转回肠。
她艰难的下了床,扶着墙壁走到洞外。只见那黑衣人站在竹林里,背对着她,长身玉立,那挺拔的背影如峭壁的孤松般坚韧孤寂,一支长箫在他手中发出呜呜的声响。
“你的箫声,听起来似乎很忧伤!”
听到女子清脆如黄莺啼鸣的说话声,黑衣人转过身来:“你怎么出来了?”
“被你的箫声吸引过来的!”
“吵到你了?”
“没有,我本来想问你一些事情,可是你人不在,听到箫声,就来寻你!”
“所为何事?”
柳飞侠寻了个石头坐下,然后倚着一个圆形的石桌说道:“你可知那日发现我的地方,经过一场屠杀?”
“知道!”
“当时你在现场?”
“不远处!”
其实当时黑衣人到那里的时候,柳飞侠刚好与山贼分道扬镳,显然他没想到接下来她要说什么话。
“既然你本领高强,那你为何不早些现身杀了那帮恶人?”柳飞侠听闻他眼睁睁的见死不救,竟然冒出莫名的火气。
“我这一身武功,只救人,不杀人,我若无法证明谁是该杀之人而杀了人,与刽子手何异?
若是能证明谁是该杀之人,我只需将证物抛出,官家,仇家,自会出手,我又何必沾染鲜血?
若是那奸恶却又命不该绝之人,也不过是小惩大诫。
若能收敛向善,也算造福一方。
我习惯昼伏夜出,借夜色的掩护,保住自己才能拯救他人。
那日的情形,我若逞强出现,不过是又多一具尸体。”
柳飞侠不由长叹道:“是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又何苦强求他人?是我错怪你了!”
“无妨!”
“那你可知那天一名蓝衣公子被那山贼挟持了去?”
“琅琊王家嫡系子侄王濯?”
“正是他,你认识他吗?他现在怎么样?”一听到王濯的消息,柳飞侠两眼放光,急切的问道。
“他与那女贼比翼齐飞,又何劳你挂齿?”除了刚才解释不杀人的时候话比较多,黑衣人的每一句话都简洁无趣,不带一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