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枝利箭射穿了队长的头颅。
“嗖嗖嗖”,一枝枝利箭射向明军斥侯。
巴牙喇营牛录额真佐领古拜,狞笑着砍倒最后一名明军斥侯。
巴牙喇白甲兵,是满洲精锐中的精锐,经常担任全军斥侯,负责侦察军情和清除明军斥侯。
“这是第几批了?”
“第三批了,额真”。
古拜点点头:“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一个明军斥侯都不许放跑”。
“咱们的斥侯怎么一个没回来?”
孙广威觉得不对劲了。
“快,上马列阵,准备战斗!”
七千明军骑兵刚列好阵,清军的骑兵到了。
孙广威唤来亲兵:“汝速去通知冯将军和刘将军”。
“突击”,祜锡禄下达了军令。
“突击”,孙广威不甘示弱。
“哒哒哒”,“哒哒哒”,两股巨浪狠狠地撞在一起。
爱新觉罗祜锡禄将骑枪的枪头,对准迎面而来的明骑。
“嘭!”
骑枪入肉的沉闷声,让人心渗。
祜锡禄手腕一抖,抽出骑枪,杀向第二个敌人,枉如地狱中的杀神。
“刷”地一刀,孙广威劈开了一名清骑。雪亮的长刀,闪烁着银光。
“轰隆隆!”
巴布泰的大军到了。
孙广威一凛,不好,鞑子骑兵太多!
“快,上马撤”。
冯双礼正在巡视着营垒,孙广威的败军到了。
“孙将军,前面来了多少清兵?”
“光骑兵就有两万,全军估计有四万”。
冯双礼点点头:“汝速回大营报告监国,吾在此迟滞清军”。
孙广威应喏而去,猛然又回头吼道:“冯将军保重!”
冯双礼点点头,又挥挥手,仿佛在送别旧友。
巴布泰来到冯双礼的营垒前,见壁垒是刚垒的,并不高,下达了军令:“全军突击!”
“哒哒哒!”
噶布喇、祜锡禄率军冲向明军壁垒。
“射!”
冯双礼下令。
“呯!呯!呯!”
壁垒上的明军铳手,向壁垒外的清军发射。
“咴聿聿!”…
“咴聿聿!”
一匹又一匹战马栽倒。
清军下马步射。
“嗖嗖嗖!”
密集的箭矢,雨点般滴落,带走一条条生命。
明末,弓箭的射程更远,鸟铳的威力更大。明军之所以更喜欢用铳,主要是成本问题。训练一个铳手,仅需三个月训练一个弓手,却要一年多。满人和蒙古人不存在这个问题,他们的族人从小就打猎,个个善射,不需要专门训练。所以清军的弓箭手数量远多于明军。
“弟兄们,再坚持一会,监囯的援兵马上就到了!”
冯双礼大吼着为部下鼓劲,他已经打退了三次清军的进攻。匆忙垒成的壁垒,裂痕斑斑,有的已经崩塌。
巴布泰很焦急,武昌危急,不能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
他唤来护军统领博尔惠、参领郎球。
“博尔惠、郎球,汝二人各带一甲喇的巴牙喇兵给本囯公冲过去。尔等平时自夸是勇士中的勇士,是英雄还是孬种,马上见分晓”。
二将被激得热血澎湃,各带一千五百名巴牙喇兵,寻着几段垒得不高的壁垒,恶狠狠地奔驰。
巴牙喇营的骑兵,不仅骑术精湛,跨下的战马,也皆是百中挑一的神驹。
“哒哒哒!”
骑兵呼啸着杀来,牛录额真古拜冲在最前面。
“去死!”
冯双礼松开了戴着铁板指的手指,离弦之箭射向古拜。
“啊”,一声惨叫,古拜落下战马,被呼啸而过的马群踏成肉泥。
“吼”,博尔惠驾马驰至壁垒跟前,这一段壁垒垒得不高,是他挑选出来的突破口。
“驾!”
博尔惠双腿猛夹马腹,马鞭狠抽。战马负痛,前蹄高高扬起,跃过壁垒。
“驾!”
郎球也跃过了壁垒。
巴牙喇骑兵纷纷闯入壁垒,四处砍杀。
“杀!”
冯双礼双目喷火,砍倒一个巴牙喇兵。
博尔惠的长殳砸到,冯双礼横刀一挡,不料却是个虚招,长殳变砸为刺,刺中冯双礼的前胸,落下马来。
第一道壁垒被攻克了。
观战的巴布泰抚须大笑:“哈哈哈!不愧是巴牙喇勇士。满洲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清军趁势杀向第二道壁垒,刘文秀得到通报,加高了壁垒,清军的骑兵跃不过去。
巴布泰下令随军携带的火炮轰击壁垒,尚可喜的步兵攻垒,又让满蒙八旗下马步射,掩护步兵。
刘文秀冒着炮火,用盾挡着箭雨,拼死抵抗。
听说鞑子大军来了,朱亨嘉暗自庆幸,幸亏听了李定国的话砌了壁垒,不然几万虏骑要是冲向大营,大营就完了。急忙下令李明忠、赵勇、秦祚明、冉天育等将,率六万大军,阻击清军。
李明忠令赵勇在营垒后架炮轰击清军,又让车炮营的铳手上垒射击,让秦祚明、冉天育的白杆兵在垒后列长枪阵,又让部将陈上川、邓耀、杨彦迪等在长枪阵后再遍布鸳鸯阵。
清军对李明忠的铜墙铁壁竟无办法,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两军在城北对峙。
朱亨嘉很着急,万一清军再派援军来怎么办?必须想办法速破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