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老天爷的忠实部下,张家堡的公鸡伸着脖子发出了第一声啼叫,张芙蓉默默的起床,叠被。
找出自己所有的衣服,对着镜子,一件一件的试穿,直到选中一副自认为最漂亮的白裙。
女为悦己者容,悦己的却又不是自己的菜,打扮的跟花似的又有何用?那头猪爱拱野菜。
但爱美的天性使然,哪个女子又能免俗呢?
而后,开始洗漱,打扫房间,然后,坐下来,对着铜镜擦脂抹粉,镜中的俏脸依旧倾国倾城,只是憔悴了许多,惹人无限怜惜。
“吱纽”一声,打开房门,张芙蓉深深看了一眼陪伴自己长大的“闺房”,这里曾经藏着一颗懵懂少女的心,如今这颗芳心已然支离破碎。
张芙蓉开到后厨,借着微弱的晨光,开始生火。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做饭不知厨师难。
平日看那个登徒子做饭,哼着死难听的莫名其妙的小曲,谈笑间,就诞生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唉,做饭怎么就那么难呢?比作诗作词都难,而那个登徒子不但会手握菜刀做饭,还能出口成诗,真是人才中的人渣。
张芙蓉莫名想起一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
又默默加了一句:貌似那个登徒子除外!
瞎猫碰死耗子,总算把火点着了。
淘米,入锅,开始烧火,渐渐的有了米饭的香气,不过,张芙蓉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因为不但有米香,米香中还有浓浓的焦糊味。
张芙蓉大惊,猛然想起窝里好像忘了加水。
急忙打开锅盖,一股黑烟扑鼻而来,呛得张芙蓉咳嗽连连。
黑烟散去,一粒粒饱满的米饭闪着黑光,静静的躺在锅里,有些像大米花。
张芙蓉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红润,喃喃道:
“这,这能吃吧?应该吃不死人!”
张芙蓉精神恍惚,丝毫没有觉察出锅灶中的一根干柴,调皮的跳了出来。
有一道身影,躲在暗处一直默默注视这一切,此刻,再也不能装作熟视无睹了,否则,厨房就要重新翻盖了,弄不巧整个张府就要重建。
舀起一瓢水,浇在了那根着的正旺的干柴上。
“噗”的一声,也让张芙蓉恍从梦中惊醒,惊呼出声:
“母亲?”
一碗黑乎乎的米饭,张芙蓉吃了几口就再也难以下咽。
反观张氏,却是吃的津津有味,边吃边慈爱的看着自己。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想给父母做一顿饭,表达一下自己的孝心,唉,。
“母亲,父亲和小弟去哪了?”
“去县府了!”
张芙蓉没有问去做什么,这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张芙蓉不停的给母亲夹着菜,而后打开了话匣子:
“母亲,您要多注意身体!”
“天凉了,别忘记添件衣服!”
“您的腰不太好,不要老是干重活。”
张氏总感觉女儿说话怪怪的,不过也没多想,只是心中感慨:
女儿终于长大了。
吃过饭,张芙蓉主动请缨到后厨刷锅刷碗。
黏在锅底的米粒却怎么也刷不掉,情急之下,张芙蓉拿起菜刀,结果,用了十几年的大铁锅破了个大洞人,光荣的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