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吗?”
张炎看着黑衣女子满脸意外,故意问道。
“埋哪了?”
“我忘了,好像是埋山里了。”
闻言,黑衣女子无比疑惑,喃喃道:“血尸如此凶残,你能埋得了它?”
“我有祖传的降妖墨斗,再加上陈年糯米,对付一只血尸,当然是绰绰有余了。”
张炎脸不红心不跳,将上辈子从电影里学来的东西,略微加工了一番。
“还能这样?”黑衣女子十分诧异。
“祖传收尸,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炎胡乱瞎扯,唬得对方一愣一愣的。
黑衣女子将信将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铃铛,轻微晃动起来。
“叮铃铃……”
下一瞬,义庄侧厅内,那串满铜钱的红线,便缓缓晃动起来。
被白布包裹的血尸竟有了细微的动作,身上捆绑的红线,开始根根断裂。
张炎灵觉延伸之下,十分清晰地察觉到了这一幕,顿时神色一变。
他将目光定格在黑衣女子的小铃铛上,发现铃铛通体漆黑,发出的声音如针刺一般,竟能影响到神魂。
难道,那具血尸也有魂魄?
张炎十分诧异。
神魂若是受损,那是极其的凶险,比起身体受伤要可怕十倍,稍不注意就是整日昏昏沉沉,重一点甚至是精神错乱、疯疯癫癫,再严重一些,便是魂飞魄散,彻底消亡。
当初张炎以灵觉感应“五煞锁魂阵”所封印的大陶罐时,便受到了反噬,若不是及时斩断关联,又有魂印作为支撑,恐怕早就变得神志不清了。
想到此,张炎顿时警觉,识海之内,魂印光芒大盛,时刻保护着神魂不受侵染。
与此同时,运河之畔。
一叶扁舟浮在水面,上有一邋遢道人斜躺着呼噜大睡,一只硕大的酒葫芦倒在他身上,塞子掉在一旁,酒液横流……
忽然,他猛地睁开双眼,伸手往腰间一摸,顿时惊坐而起!
“我的镇魂铃!”
他看了眼怀中的酒葫芦,一阵叹息:“这丫头,又在我酒里下药。”
接着,邋遢道人一掌拍在扁舟之上,身子凌空而起,四周有青烟弥漫,将他托起,朝义庄赶去。
镇魂铃不停晃动,落入常人耳中,清脆迷离,有催眠的效果。
趴在张炎肩膀上的老黑,就不知不觉呼呼大睡了起来。
反倒越是神魂强大的人,越是受不了这种声音,犹如蜂鸣般刺耳,令人心烦意乱。
张炎收敛灵觉,要分出大半心思抵挡铃声。
“别摇了,吵死了,大半夜不让人睡觉了?”
张炎一把按住黑衣女子的手腕,终于忍不住喝道:“咱们义庄还有其他兄弟,他们都在睡觉,你摇铃铛做什么,有没有公德心,人家白天还要开工的!”
这一声低喝,将黑衣女子吓了一跳,也将肩上的老黑吵醒,它顿时露出尖牙,对着黑衣女子吼了起来。
“你看,连我家老黑都被你吵醒了,小心它发起疯来咬你!”
老黑觉得受到了侮辱,不动声色地在张炎后背上刨了一爪子。
义庄侧厅,血尸挣脱了所有红线,重重落在地上,扯掉了浑身的白布,那些符箓也被它撕得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