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来的是老马。
宋先生受寒生病,他要去给先生抓药,家里没人照料先生。他们又是刚来南城,没什么朋友,所以只好来找棠玥。
至于他如何拿到的号码,她是信合书店的店员,老马给信合书店打过电话。
棠玥没有拒绝,和老马说了大致到的时间,就挂断电话回屋收拾东西。
宋先生是好人,上次借伞还没报答,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另一边,有了棠玥的答复,老马心里踏实了不少。
其他人他不放心,先生有洁癖,不喜陌生人进他房间。这个棠小姐多少见过面,先生与她熟悉,他若请其他护工,先生多半是不答应的。
挂断电话,老马敲开先生的卧房门。
没进屋,就在门口,“先生,我等会儿要去拿药,一时半会不在家中。”
房间里没开窗,灯也没有开,老马只能通过门口透过的微光,隐约望到卧房里的沙发,但还是看不见人。
“嗯。”宋先生回应了一下。
嗓音低沉沙哑,没什么气韵,透着浓浓的疲惫。
老马忧心不已。
昨晚他也在家宴里,但终归不是主要客人,所以在外面找了个安静的椅子坐着等,直到他的手机发出紧急信号。
这个信号连接的是先生手表,是为他身体健康特制的。
先生一旦有任何不适,他这边都会有提醒。
昨晚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先生全身湿透了站在后院,他看得心惊肉跳,先生的身体最忌讳凉水,碰了旧疾会复发。
至于为何衣服湿透,先生什么也没说,他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换了衣服,先生也没径直回家,后又去见了赵老爷子。
老马叹息了一声,这么一折腾,可不得生病嘛。
他又道,“先生,我请了棠小姐过来,等会儿就到。”
老马不知,他此话一出,卧房里面的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眸。
“如果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喊她一声就好,其他时候她不会上楼来,只会一直在楼下写作业。”
先生要佩的要特殊,要去特定的地方取,老马来回一趟不会太久,也就三个小时。
他禀报完之后,正打算退出去,里面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止住了,低沉的声音传来,
“老马,你顺路替我去给南洋的楚先生送一样礼物。”
宋瑾砚顿了顿,继续道,“书房的书架上,那里有本古籍,你替我送过去。”
“南洋?”
老马微微迷惑,拿药的地方和南洋顺路吗?一个往北,一个往南...
再者,虽说南洋和南城不过隔一个字,但完全是两个地区,来回一趟少说也得五个小时,再加上拿药的三个小时,回到家估摸着也到夜里九点过后了。
“先生,要不......”
他话还没说完,里面的男人难得一遇地打断了他的话,“路途时间长,你再临时聘请一个司机与你换着开,莫要疲劳驾驶。”
“......好的。”
老马犹豫着应答了。
他一边下楼一边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今天的先生有点奇怪,好似在有意让他晚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