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出来时,手上却多了一锭金灿灿的元宝。
随手丢给盲老者,那公子很不屑似的扫了傅红雪一眼,嗤笑着与他擦肩而过。
傅红雪:???
这人有病?
初次见面,怎么搞得好像自己跟他有什么仇似的?
正疑惑,却见盲老人将金元宝细细收在腰间束带里,又抱琴起身。
盲老人面对着傅红雪,虽然两眼紧闭,但却给了傅红雪一种‘他正在看我’的错觉。
只听他道:“因缘一锭黄金结,乾坤颠倒水火穴。
旦夕风云总难测,劝君今日早离别。”
说罢四句话,盲老人抱琴离去,混入人群里晃了三晃,就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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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傅红雪有些莫名其妙。
刚才那四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自己?还是那脑壳有病的土豪公子?
他也没多想,只带着万剑一和神月昂首阔步入花楼。
石阶五级,踏过后是一高门槛。
花楼大门敞开,一楼正中搭开戏台,台上戏子腔调婉转。
围绕戏台摆开散桌,多是些寻常百姓在此听戏。
傅红雪环视一圈,却看到许多熟脸。
其中一桌格外眼熟。
傅红雪上前,与桌上人打招呼,询问过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今日腊月初一,前方第一阵线铁索关的军士换岗。
将领王松履行诺言,宴请麾下军士来花楼。
只不过人数太多,足有百余。
王松虽因御敌有功得了赏赐,但还是不敢过于铺张。
一屋十桌,每桌七八个素菜、两三个荤菜,再加上一坛老酒。
“这些年守卫前阵,苦了弟兄们。”
傅红雪感慨一声,继而朗声吩咐:“掌柜的,今日这些军中弟兄有我买单!
都挂城主府账上......”
“少主好汉子!”
“不愧是俺九地城的少主!”
糙汉子们纷纷喝彩。
而王松则憋着笑提醒:“少主,这花楼没有掌柜,只有老鸨......”
“......”
傅红雪脸色不变,淡定道:“老鸨,给每桌叫五个姑娘,弹唱小曲儿助助兴。
都挂城主府账上......”
整个花楼一层的氛围,瞬间变得澎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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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奴葬花又怜花,他日葬奴知是谁......”
丝线声动,酒过三巡。
一曲怜花调尚未唱罢,许多糙汉子都红了眼眶。
那音律悲悲切切,动人心弦。
到凄然处,便是铁人也难免洒下泪来。
傅红雪也听得入神,不知不觉间闭上双眼。
身畔神月悄悄抹泪,唯独万剑一拿着旋风筷子,很专注地从火锅里捞肉吃。
这算是战事大捷过后,真正意义上的庆功宴。
氛围恰到好处时,门外却听得吵嚷。
“不要命的东西,敢挡爷的马!殷叔,给我杀了他!”
声音传入花楼。
嘣——
歌女手中古筝弦断,突如其来的断音将所有人从美妙乐声里惊醒。
傅红雪也被惊动。
心下腾地生出一股火气。
好大胆子,竟敢在我九地城撒野?还敢扰我听曲儿?
他腾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