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老板的这句戏词,台下戏迷更是心痒难耐,您是了然于心了,我们这还一头雾水呢。
十娘是谁啊?
报恩从何说起?
一百五十金又是怎么回事?
她为何会变成江中孤魂?
带着这些疑问,台下观众看得十分认真。
林老板保持静止姿态,灯光先是一暗,一小会之后,舞台又重新亮了起来。
舞台重新亮起的时候,林老板已经悄悄换了另一套服饰,妆容也比上一场要年轻,一袭青色儒袍,一柄白玉象牙折扇,长髯飘飘,俊雅风流。
锣声一响,林老板自报了家门,翰林学士柳遇春。
林雁秋在台上跑了个圆场,一摇折扇,配合着西皮散板,口中唱道:“翰林院中闲无事,终朝饮酒并赋诗。”
在林老板唱这段散板的时候,一名老旦从下场门悄悄上了台。
遥遥望见了林老板,钱灵慧一甩手中方巾,上前热情道:“哟,这不是柳老爷吗?来呀,柳老爷,您里边歇会吧。”
钱灵慧的年龄并不大,也就二十三四岁,但她所扮的青楼鸨儿时无论是念白还是神情、身段都十分到位。
台下观众给了一片叫好声。
林雁秋连忙摆手:“不不不,今日还有别事,改日再来。”
鸨儿上前一把扯住柳遇春的袖子,口中发出一阵荡笑:“哟,柳老爷,哪有漫门而过的道理哪?来吧,您少坐会,喝杯茶再走。”
柳遇春不好挣脱,无奈苦笑道:“如此,少坐片刻。”
跟着鸨儿进了宜春楼,柳遇春四顾而问道:“妈妈,十娘可在院中么?”
鸨儿调笑道:“我一猜您就得问她,她让杨老爷约到畅春园吃酒去了,这就回来,柳老爷请茶。”
喝了一杯茶,久等十娘不来,柳遇春对鸨儿说道:“天时不早,十娘还不回来,我要先行一步了。”
“柳老爷这就要走啊?”
钱灵慧话音未落,台侧锣声一响,沈月楼带着小花旦林小琳从上场门款步走了出来。
只见他一身红衣,妆容艳丽,神态中却带着一丝倦怠与哀愁。
帘幕撤下,侍女梅香将杜十娘从车上扶了下来。
只见杜十娘掩袖轻蹙眉,脸上强展笑颜,口中轻唱一段西皮散板:“愁丝万缕理还乱,每日强颜邀客欢。受尽调笑与轻贱,纵然有泪不敢弹。”
听到沈老板首次开唱,台下戏迷立刻齐声叫好。
“一身红衣,这是要与之前的白衣孤魂做对比吗?”
“红衣也好看,真是我见犹怜啊!”
“沈老板的做功越来越好了,只一个蹙眉就把一个青楼女子的妩媚与哀愁诠释地如此到位,一颦一笑,如在眼前。”
杜十娘和梅香在宜春楼外下车,正好遇到了将出门的鸨儿和柳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