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出来打一顿！”她不等他话说完，立即拍板决定：“对，先打一顿再说！”

林舒巍无奈地摸了摸额头，这哪是问他意见，分明是自己已经有了决定，想要一个更合理的理由而已。

不过他怎么都觉得有些怪怪的，自她去见过许甄锡回来之后，整个人就不太对劲，难不成这多年好友还真的要来个蓦然回首？

他得做点什么才好。

哪知道他还没想出来主意，苏邪的房间就传来了异动，綦燃和他一起走过去瞧了一眼，只见苏邪居然睁开了眼睛。

不是快不行了吗？怎么又醒过来了？

施展放下手里的注射器，回眸看着綦燃：“他刚刚醒了想要个痛快，所以我成全了他，不过最后还是想和你说一句话。”

临终遗言？

告诉她干什么？

一不亲二没故的，算起来还是彼此都想对方死的仇人，居然还想要给她交待点什么？

这怕是他死前作死搞的局吧？

林舒巍也觉得不对劲，但心里却想得透透的，上一世苏邪虽然把綦燃害得很惨，还控制和利用了她，可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至少他也曾见过几次他的挣扎和犹豫，那是带着愧疚的爱意，即便这玩意儿一点也不值钱。

施展看着一旁的仪器解释道：“他现在只能勉强撑几分钟，药物也只能让他说说话而已。”

显然，他指的是苏邪没有任何的攻击能力。

也罢，她倒也想看看他能做点什么，带着十二分的警惕走了进去站在床头：“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许久没说话的人连眼睛也无法睁开，靠着烈性药物支撑的他只觉得头痛欲裂，颤抖着嘴唇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终于达成所愿，可我……一点也不开心。”

“我也做过一个梦，梦里的你让我想把你捏碎了喂狗。”

施展愣了一下，她这话说得人背后一凉。

“綦燃，其实我很欣赏你，只可惜我们立场不同，终究只会成为敌人，如果……如果还有下一世，也许结局不会是这样。”

林舒巍翻了一个大白眼，这不就是下一世，你还不是做着一模一样的事？

说到底他眼中只有他自己的利益和欲望，不管经历任何变迁和改变，他的本性依旧如此，根本不可能改变。

綦燃压根没心思听他叨叨，只是单纯地考虑到身旁这个医生还有些价值，自己的人设还是得立一立，所以很轻松地点了点头：“嗯，虽然你做的事情很过分，但看在你已经成了这样，我可以考虑原谅你之前的行为。”

她这话违心得自己都想吐了。

“这里的一切我都已经厌烦厌倦，希望你能走出去，然后……”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朝着綦燃这边看了一眼，眼中的光立即开始涣散，整个人没了气息。

至死都未瞑目，他也是很不甘的吧。

施展叹了一口气，走过去为他合上眼睛盖上床单：“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但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