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不紧不慢从衣兜掏出一叠十元钞票,“爸、妈,万发强欠咱家的钱,我已经要回来了,你们点一下。”他把钞票放在茶几上。
苏步卿愣住了。
温玉珍惊呆了。
两人盯着茶几上的钞票,又看看苏凌镇静自若的神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茶几上确实是一叠钞票。
温玉珍问道:
“你,你用什么办法,要回了欠账?”
苏凌喝口水,“向万发强这种人讨债,当然只能威逼利诱。”他风轻云淡说。
苏步卿呼吸有点急促,“你没和万发强打架吧?”他怕亲戚之间有什么纠纷。
“没呀,我不会动手打自己表哥。”苏凌一脸和善,“我没动万发强一根毫毛,只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感动得万发强热泪长流,双手奉上欠款。”
拍万发强一铁锹,不算打架,此乃皮肉之苦,与毫毛无干。
欠揍之人,必有挨揍理由。
温玉珍两眼放光,抓起茶几上的钞票,数了一遍。
“苏凌,你还真行呀。”她说,“这200元,万发强赖了两年,整整两年啊。”
苏步卿眼珠一转,绷着脸问道:
“这钱真是万发强给你的?”
温玉珍直翻白眼,“万发强不还钱,苏凌去哪里弄这么多钱,去偷去抢呀,你真是的。”她不耐烦埋怨丈夫。
苏步卿绷着脸,“万发强是出了名的混混,苏凌,你说说看,欠款到底是怎么追回的?”他担心这200元钱来路不明。
苏凌早料到父亲会质疑讨债的事。
他掏出万发强写的检讨书,“这是万发强写的检讨书,改日他会登门道歉。”他把检讨书递过去。
苏步卿接过检讨书,看了又看,心中咯噔一下。
19岁的儿子还真把苏庄的头号混混搞定了。
苏凌知道火候到了,“爸、妈,咱们刚才可是说好了,我追回万发强欠款,就可以放弃毕业分配,去干自己想干的事了。”他说。
苏步卿干咳一声,“呃,这个嘛,咱们可以再讨论一下利弊。”他眼神闪闪烁烁。
温玉珍讪讪笑道:
“苏凌呀,你追回咱家的钱,妈很高兴,至于毕业分配的事情,咱们再商量一下。”
苏凌沉下脸,断然加重语气:
“这事没商量!你们经常教育孩子要言行一致,做父母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苏步卿与温玉珍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一个小女孩掀起里屋门帘走出来,“哥,你不必担心,咱爸妈说话,肯定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道理他们都懂。”她来到苏凌身边。
女孩眼神清澈,皮肤白净,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身穿红布碎花小布衫。
苏凌眼睛一亮。
哎哟喂,这不是我的妹妹苏黛嘛。
在前世,妹妹苏黛已经是一个闻名海外的知名律师了。
眼前这个小丫头,刚满12岁,还是个小学五年级学生,她喜欢看书,喜欢与人明辨是非,讲起道理一套一套的,似乎能看出一点未来律师的影子。
苏凌笑着摸摸苏黛的小脑袋,“小妹这么懂道理,值得奖励。”他从衣兜掏出一袋大白兔奶糖。
在1983年,大白兔奶糖还是凭票供应的稀罕物。
苏黛眼睛溜圆乌亮,“哇,大白兔呀,谢谢哥哥。”她毫不客气接过大白兔奶糖。
苏凌一语双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