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飘散下来的雪花,洁白的像是一个舞动的精灵,也许上天也在为这个鲜活的生命悲伤。
雪花就这么飘散在黎人舒庄严肃穆的墓碑上,墓碑上的黎人舒的相片还是曾经她胖胖的磨样,胖乎乎的黎人舒再次见到,好像很陌生,同时又十分亲切。
“我叫黎人舒,是系的,真的太好了,能和你们一个寝室。”黎人舒圆滚滚的身材在寝室里来回奔走的磨样。
“我吃完这个鸡腿就减肥,我这次是认真的。”黎人舒说了不知道多少次要减肥了,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孙颖晨,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是你的好朋友?”黎人舒欢呼雀跃的样子:“我没有朋友,孙颖晨,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黎人舒的母亲一直抹眼泪,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黎父一直将头低的死死的,一个大男人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痛哭流涕,其实孙颖晨知道,黎父是不想在黎人舒面前哭的那么歇斯底里。
雪花一片片砸下来,孙颖晨和周淼站在一起。
黎人舒的墓碑前站着的都是她的亲人,他们已经哭成一片了,仿佛现在除了哭没有任何情绪表达对黎人舒最后一次送行,终于轮到孙颖晨和周淼了。
她俩走到墓碑前,对着黎人舒的墓碑深深鞠躬。
黎母掩面哭着,已经泣不成声了。
周淼对着黎人舒的墓碑前,说:“黎人舒,你看你生前一直喜欢漂亮,说了三年减肥,终于你还是瘦了,但是你却没有留下任何一张瘦下来的相片,黎人舒,你说你折腾了小半辈子,到底值得吗?”
黎母悲伤的将头转过去,呜咽声从她捂着嘴的指缝流出。
黎父对着周淼说:“你们是小舒的好朋友,谢谢你们愿意来送她一程。”
孙颖晨从背包里面拿出一袋麻辣豆干,一小包一小包的包装,她将豆干放在黎人舒的墓碑前:“黎人舒,你看,我给你带了这么多豆干,都是麻辣味的,以前上学的时候,你总是喜欢偷我的豆干吃”孙颖晨声音带着一丝的哽咽,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可是依旧坚持说着:“你喜欢吃辣,后来你的胃不允许你吃辣,现在你再尝尝是不是还是你喜欢的味道?黎人舒,你太自私了,我恐怕都不会再吃豆干了,因为你,我怕想起你。”
孙颖晨看着墓碑前的相片,她看了很久像是要把黎人舒印刻在脑子里面一样。
“孙颖晨你知道吗,我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人,也没有特别讨厌的人,除了你们,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黎人舒在大一迎新舞会上说的一番话,这是黎人舒说的最正经的话,也是很感性的话。
不知道葬礼还有这样的一个缓解,有人念着黎人舒的生平,可是每一句话念的都是催泪的符,本来已经压抑到不行的气氛,更加让人难过。
“周淼,我们走吧。”
周淼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孙颖晨一起离开了。
墓园的山下面,依旧有人陆陆续续的往山上走,也许初雪的日子象征着什么吧。
周淼和孙颖晨穿着一样的颜色的毛呢大衣,雪花落在肩膀上,停留一会儿就默了,都来不及等人伸手拂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孙颖晨,你说三年后肖华回来了,他能接受这些吗?”周淼看向孙颖晨,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孙颖晨呵了一口气,口腔里面的温度在下雪的冬天化成了一个白色的雾气,仿佛看孙颖晨的脸也不太真实,她轻声说:“肖华不会知道的。”
周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当真不告诉肖华吗?这样对黎人舒到底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