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嘉嘉离开洋房以后,阮舒睡了一觉。
为了搬家今天特意请了假,当她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随风荡漾的窗帘外,已经是夕阳西下,红光满室。
阮舒顶着晕沉的头下楼,找到厨房,翻开冰箱,拿瓶凉水,仰头就咕噜咕噜往里灌。
蓦地,只隔着玻璃门的客厅,响起清澈的嗓音,淡漠带着些冷嘲:“阮舒小姐,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噗!”阮舒没想他会在,半口水卡在喉咙,几乎呛死。
阮舒抚摸着胸口,顺气道:“陆星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祝嘉嘉临走之前,分明说陆星难今晚有活动,要很晚才能回来。
可是,现在……
阮舒的目光飘向灰呼呼的客厅。
陆星难对她的惊讶,不以为然,双眼低垂,“活动取消了。”
他总是很言简意赅。
阮舒尬了一下,“那你晚上吃什么?”
听言,一直背对着她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转过身子,右手臂高抬,闲在地搭在沙发背上,双腿笔直地向前延伸,脚背相互交叉。
陆星难左手扶住下颚,身后的光影如涨潮的海水,顺着男人身子的边缘泛出淡光。
“就你,还会做饭?”陆星难道。
阮舒仿佛听见他冷嗤一声,含着嘲笑的意味。
阮舒将水瓶往工具台上一放,双手交叠,模样极其嚣张与不屑,“你要不信,我可以做给你试试。”
陆星难不说话,只是笑。
他就在那里,身后逆着傍晚夕阳的红光。他勾起唇,眼神锐利淡然。
看到这一幕,阮舒的心狠狠咯噔一下。
他长得有点好看。
她似乎能明白陆星难人气为什么高了。
阮舒自认为见过不少帅哥,但陆星难这款,还真的是很吸引人眼球。
身高体阔,穿衣有型,脸也是完美到无可挑剔。就是美中不足的是脾气太差。
黯淡的客厅中,传来陆星难略带调侃的声音,嗓间漩着笑意,眉眼深邃。
陆星难说:“饭呢,等会儿我来做。现在你先过来!”
阮舒:“你有什么事?”
陆星难用手指点着桌上的黑色文件,一本正经的说:“这是我拟好的契约婚姻签订合同,你看看,如果哪里不合意,可以改。”
阮舒拿起文件,低头看。
陆星难伸出长臂,探身打开落地灯。
刹那间,璀璨的光模糊了阮舒的视线。
“你还真是娇气!”陆星难边说边从西装口袋摸出一盒烟,礼貌询问:“不介意吧?”
阮舒抬眼瞥他,陆星难的黑眸如深潭,不用故意打量,就能陷入无底深渊。
被他这么认真的盯着,阮舒蓦然烫了脸,二十多年来,头次慌乱的垂下头说:“不介意,你把窗户打开就行!”
得到允许的陆星难,微微含住烟,望着无故害羞的阮舒笑了笑,起身去开窗子。
须臾,阮舒说:“没有不满意的,你写的很清楚。”
陆星难闲散地靠在窗边,眼眸深深:“是吗?你满意就好。但是我们这个婚前试婚,你打算要试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