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必急着答应儿臣，五日后出征的时候再说不迟。儿臣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赵先真见赵承义迟迟不肯开口，这期间他明显的感觉到两股微弱的波动，是来自将军府。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朕是越发的喜欢和你说话了。”

“就在刚刚将军府传出了两股波动，应该是有人突破先天桎梏开启灵智了。”

“什么意思？”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赵承义的心头，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是有人开启灵智踏上修炼之路了，还是同时出现两人。”赵先真抬头，在赵承义看不到的角度蔑视的看着他，讥讽满满。“将军府还真是厉害，短短的几天已经有三个人可以修炼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奇迹。”

“三个人？这个世界之上除了那个人丞相未离和你，竟然还有三个人可以修炼，岂有此理。朕是天子，竟排在人后，真是岂有此理。”赵承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拜了拜衣袍缓缓做到龙椅上，“你刚刚说的是两个人，第三人是谁？陈墨？”

“正是。不瞒父皇，儿臣在来御书房的路上和一个人有过短暂的切磋，在听到德公公的回话，确定了就是陈家三子陈墨。”

“好！他们陈家果然厉害，就按你刚才说的做吧！先把陈建带去边关处理掉，然后朕会派陈孺过去接替他，你看着办就好。至于陈墨，就在定都外的仙女庙结束他，让先祖也见证朕成为仙人的一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公公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是，奴才告退。”

九皇子和小德子带着宫女侍从先后推出了御书房。

片刻间，御书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赵承义看着于公公，眼神犀利，“于公公你跟在朕身边最久，有些事情还是要考虑清楚的。联系到柒影带他来见朕。”

“老奴该死，老奴只是觉得事情不简单，为了以防万一才联系的柒影。请陛下责罚，老奴万死不辞。”

“不必如此，朕的身子你知道，不知道还能撑多久。错过血魂珠怕是等不到那人给我兑现承诺了。朕不想坐以待毙，朕是九五之尊，不应该与天同寿吗？”

于公公只是跪在地上，没有说话。他辅佐赵承义这几十载，又怎会不了解他的野心，可有抱负是好，被利益蒙蔽双眼就是愚人所为了。

今天的九皇子赵先真，眼神里根本没有对父亲的亲近，也没有对皇位的野心，那他所求的也许就和赵承义一样，也就是说一切都是赵先真给赵承义设的局。

也许他早就发现了赵承义的身体状态。

如果九皇子早就恢复正常，为何会挑这个时候站出来？

九皇子的出现会不会影响那个人对皇家的支持？赵承义左右逢源的举动会不会反弹？

短短的一瞬间于公公就思考了很多，问题一个个浮现在脑海里，逼着他给自己下个定论。

之前他是抱着两边都有意向的态度做事，不夸张不张扬。

当他看到赵承义的摇摆时，他就应该意识到，这样只会把他逼到一条死路上，两边都不会管他。

那么，既然已经引起了赵承义的不满，倒不如借机表明自己的立场。人生本就是豪赌，当初辅佐九皇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时他没的选择。这一次，他要自己给自己做主。

生则生，死又何惧！

“陛下说的是，陛下是天子，本就应该享受这天下最好的待遇。丞相未离和将军府就像是那人说的一样，是偷了皇家的气运苟且乘势，要不是陛下仁慈又怎会留他们到现在。”下定决心的于公公没有了刚才被赵承义点破的慌张，就和平时一样挑一些赵承义爱听的话讲。

“只不过，老奴以为九皇子一事事有蹊跷，出来的时机太微妙了。”

赵承义抬手摸摸自己的胡子，“是啊！朕也想到了。偏偏是在皇儿回来的当天，一出现就带走了数百人的性命。还有那诡异的秘术阵法，于公公你跟着他一起去边关吧！别人朕不放心。”

“是，老奴遵旨。”在赵承义不注意的角落于公公漏出一个得逞的微笑。

“五天内找到柒影，带他来见朕。”

“是，老奴告退。”

待于公公离开后，御书房只剩下赵承义一个人，这时候的他才卸下自己的伪装，神情萎靡的看着于公公离开的方向。

赵承义将身子全部放进椅子里，整个人摊在上面，一直隐忍的咳嗽声不断的从他的口中传出来。

片刻后才沙哑的开口叹息道：

“你也当朕糊涂了是吗？可你怎会知道那人的手段何其的残忍。柒影！呵呵！柒影不过一个分身罢了，那人又岂是你能见到的。是啊！那人的势力连朕都不清楚，赵先真真的有把握牵制住他吗？不行！朕要加快血魂珠的收集，陈家三子必须死。至于现在这个未离，就让他们自行分配，谁技高一筹谁就能得到那个女人，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声在御书房响起紧接着又是连串的咳嗽声响起，“咳咳！咳咳！”噗的一口鲜血喷吐出来，衣服桌案上到处都是。

“看来，也没给朕多长时间了，要快啊！”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瓷瓶，到处几粒药丸放进口中。

在缓过来一些后就去到后殿小歇，晚饭的时候于公公会过来传膳，前面桌案的狼藉也会一并处理掉，无需他担心。

时间就这样缓缓的流逝着，对谁都很公平。

……

“五哥，你在吗？”

五皇子赵言谦的寝宫外迎来一名男子，此时来人站在昏暗的房间内，散开神识寻找着宫殿的主人。

“是九弟吗？”听到声音，赵言谦从寝室一处不起眼的书架后走了出来。

“五哥还在练习啊！修炼一途可不能冒进，要循序渐进。这个时间并不是修炼的好时候。再说五哥心太软了，不肯按我交的去做，如果你多吸收几个人现在已经可以和当今的武林高手相伯仲了。”

“九弟说笑了，取人性命又岂是容易之事。”赵言谦自嘲的笑笑，他怎会看不出来九弟的嘲讽，可当时他被皇位蒙蔽的双眼，听信了赵先真的鬼话上了贼船。

如今自己的选择，只能听命行事，就是摇尾乞怜也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