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结果,她还是毅然决然的嫁给了他,我心灰意冷的躲到了南沧国边境逾城,守着那逾城卿府的老宅子,想象着那里还有过她的气息……”
药老身躯轻轻的抽搐,好像在笑自己的天真愚昧。
“丫头啊,我和你娘,有一个秘密,虽然是属于我和她的,但是却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
他突然转过身,嘴角挂着揶揄,一脸玩笑模样。
九聿知道他是故意缓解这压抑的离别痛苦,遂不言不语,听着药老的絮絮叨叨。
“这个秘密,我怕你一辈子不会知道,就让我在临终前,告诉你吧。”
药老微微正色,语气严肃了几分,继续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你根本就不是卿家的人。”
九聿错愕。
药老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在说什么呢,你不是卿家的人,会是谁呢?”
九聿有点晕了。
药老就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他那么说,一定有原因。
她不是卿家的人?
“咳咳……”
突然咳嗽起来的药老,让九聿立马收神,忙上前扶住。
“咳咳……”
随着一大口一大口的鲜血被咳出,药老也越来越虚弱,“丫头啊……没什么说的了,我这一辈子,有遗憾,有开心,有满足,现在临死,我问心无愧!”
“记得,我死了就把我火化了吧!”
……
卿府,静听阁。
“啪!”
雅静手中的茶杯突然掉地,摔的四分五裂,胸口一阵一阵传来的巨疼,让她冷汗直冒。
“啊……”
“好疼……好疼……心口,好疼……”
推开房门,卿风岩搀扶起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雅静,“娘,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为什么会突然心口疼,来人呐,快来人,请大夫……”
雅静原本紧紧捂住心口的手,渐渐的松开,她满脸泪水,极其的悲伤: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很难过,很难过,就像是……永远,永远失去了什么……”
雅静止不住的抽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
她好久好久都不能从悲恸中出来,就算睡着了,眼角依旧淌着泪滴……
天,渐渐的暗沉了下来。
九聿瘦弱的身躯,一步一步的踏入了卿府大门,有些失魂的进入到静听阁。
“娘,她没事吧?”
卿风岩坐在凳子上,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没事了。下午的时候,突然捂着心口喊疼,可是大夫来看了,都说没问题,后来娘很悲伤难过的大哭了一场后,就睡着了……”
九聿:“嗯。”
卿风岩抬起头,“你看上去才像有事人,怎么了?”
九聿:“药老,死了。”
“轰!”
卿风岩只感觉自己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脸上的血色全无,他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可是情不自禁从他眼眶中流出的泪水,却无法自欺欺人。
九聿递给卿风岩一个锦囊,“这里面,是药老的骨灰。”
他哭得像个小孩,双手捧住了那一个锦囊,泣不成声,“在逾城相处的三年多,我早就在心底把你当成了我的父亲……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一字一句,敲击在九聿的心尖,格外不是滋味。
“哭吧,发泄出来会好一点。”
倏地,窗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当下,九聿纵身追了出去。
“你,鬼鬼祟祟躲在我娘的窗户外想要偷听什么?”她拦住了那一抹黑影,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