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甘棠抓住了杨定风后就马不停蹄地准备上京,怕路上遇孟眠春的人又来捣乱,他还特地绕了几条路,但出乎意料地,暂时都还相安无事。
卓甘棠麾下的佥事梁靖也觉得奇怪,忍不住问卓甘棠:“大人,孟小国舅此次毫无动静,您觉得他是真的放弃了,还是另有打算?”
虽然他们拱卫司在外横着走也没人管,但硬要和孟眠春冲突起来卓甘棠也落不着什么好。
卓甘棠摇摇头:“他不可能会放弃的,前面就是安平镇,传令加紧防范,如果他还准备动手,安平镇是最后一个机会了。”
出了安平镇以后,官道四通八达,孟眠春再想下手就难了。
梁靖不解:“大人,既然他执意要插手这件事的话,您何不上报给陛下”
卓甘棠打断他:“不该我们管的事就不要管,我们只办陛下吩咐的差事,没有吩咐的,轮不到我们多管闲事。”
说到底,孟眠春是皇帝的小舅子,他可以无法无天,甚至干扰他们办案,可他们,只是皇帝手里的刀剑,是下人,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梁靖知道自己失言,摸摸鼻子退下了。
何况这件事应该没那么容易结束
卓甘棠呼了口气,他是个远没有孟眠春这么多心眼的人,但也现了山水寨这件案子里的不寻常。
他回头看了一眼被五六个人押解着昏迷不醒的杨定风,昨晚刚进行过一轮审问,这家伙嘴巴牢得很,舌根差点都咬断了也什么都没说,倒是只否认了一件事:
风门的人不是他杀的。
梁靖等人不信,但是卓甘棠却觉得他没有说谎。
杨定风自己都是个亡命之人,不敢轻易在金陵冒头,那他还要去冒险杀风门的理由呢?
不是孟眠春做的,也不是杨定风做的,那是谁做的?
也就是说,除了自己和孟眠春,或许还有第三股势力埋于暗处,虽然对方并不一定剑指杨定风,但是出于稳妥起见,卓甘棠还是决定尽快离开金陵。
还是那句话,不该他插手的事,他绝对不会管,他不需要心存疑问,不需要探索真相,皇帝一个命令他一个动作,这就够了。
行路将到安平镇,卓甘棠一行人在路边一间茶铺做最后一次歇息,这条路上有不少赶路的百姓,见到卓甘棠一行人,出于对官兵的畏惧,全都自觉地避开了。
“大人,您怎么了?”
梁靖端来了一碗茶汤,见卓甘棠凝眉望着远处不由出口问道。
卓甘棠下意识地皱眉,“没什么。”
可能是他多心了,总觉得四周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他没有喝那碗茶汤,只是吩咐梁靖:
“你们都当心些,随便喝两口茶水,上路吧。”
梁靖点头,走到关押着杨定风的板车前给他喂水喝,昏迷的男人吃力地张开了眼睛,张嘴想开口说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咚地一声,不知道是谁先摔了一个瓷碗,瓷碗落在地上碎片洒了一地。
紧跟着接二连三地就有人应声倒在了地上,卓甘棠那一行人里也有三个下属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