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啊。”柳照影慢悠悠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孟小国舅可不是随便能让别人狐假虎威的。”
她柳照影可以,不代表他谢平慈就可以。
谢平慈哪里会听柳照影这样的劝告。
得罪孟眠春的人是这小子,又不是自己。
何况如今他身后有谢平懋,孟眠春投鼠忌器,是不会对谢家如何的。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谢家下人便揪着柳照影像游街示众似地把柳照影拖走了。
一路到了孟家门口,围观的百姓们议论地更起劲了。
“孟家?是皇后娘娘的那个孟吗?”
“是啊,这里之前都没有人住,看来果然是真的,听说皇后娘娘的幼弟最近在金陵呢!”
“那不就是国舅爷?天啊,他得罪了国舅啊!”
一时间关于孟眠春、顾仪慧和柳照影三人之间的故事被演绎出了许多个版本,总有几个人宣称自己知道内情,编出一段段故事说给四周的人听,其实大多桥段取材于戏文。
谢平慈抬抬手,柳照影旁边的两个谢家下人立刻就要压着柳照影下跪。
“我凭什么要跪?”柳照影依旧站得笔直,反而仰头大声道:“大家既然知道这是孟国舅的家门口,如何还敢妄议他的私事,皇家秘事说多了也不怕砍头吗!”
人群中的骚动轻了些。
顾家的闲话可以说,但是孟家人家可是皇亲国戚啊。
刚才说得正欢的几个百姓立刻闭嘴了。
“各位可别上了这姓谢的当,你们看他敢多说一句孟小国舅被我戴了绿帽子吗?谢平慈,我问你敢吗?”
柳照影大声说完,就转头看着谢平慈,仍旧带着微笑。
想将他军!
谢平慈根本不接这个饵,只说:“我是替孟国舅惩治你口舌是非之罪,你假借他的名义欺骗我、欺骗宋国公世子,柳照,你才是不敬皇家,以下犯上!”
“我有没有假借孟国舅的名义是你谢平慈断定的吗?你凭什么!”
谢平慈噎了噎。
他确实没有这个资格的,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横了握住柳照影右肩的侍从一眼,那侍从便不再手下留情,一脚就踹在了柳照影的膝弯处。
这一脚毫不留情,柳照影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单膝跪到了地上。
膝盖处立刻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疼。
谢平慈冷漠的声音响起:“我凭什么?就凭我的权势!我是在教你,蝼蚁,就该有蝼蚁的活法!”
柳照影垂下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
就凭权势!
今她跪下的谢平慈,就像是当日重华宫中一句话取她性命的福安公主的影子。
蝼蚁在他们眼里,踩死就是踩死了,没有道理没有原因。
她突然笑起来,即便疼痛地皱眉紧皱,她依旧微微仰起下巴,对谢平慈笑着一字一句地说:“这个道理,我三岁的时候就懂了。但是我告诉你,凭你,还没资格说我是蝼蚁。”
谢平慈不配,福安公主更不配。
即便她如今一无所有,只剩这条捡来的命,可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轻易被人踩在脚下。
“冥顽不灵。”
谢平慈冷哼一声,抬抬手示意侍从,侍从立刻高高扬起手
“这是干什么呢啊?”
孟家的大门打开了,孟眠春由身后侍从小厮簇拥着大步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