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了,我就说了!这里进不得啊,你们为什么不听呢!”
县衙之内,宛若踏穿了空间,一阵涟漪过后,身后的出路彻底被断绝,仅仅一步之遥,回头时,却再也看不到街外的景象。
并且,此地与印象中的县衙场景已经有了极大的不同,身处其中,却根本不知此时是在何处。
阴风阵阵,鬼啸与嚎哭声隐约传来,夹杂着几声若隐若现的求救之声,三两具干瘪的早已被吸干了精气的尸体躺在地上,嘴巴尽皆大张着,眼神空洞,似乎在慨叹命运的不公。
单单看这些人的死相,就能清晰的体会到死亡来临之前所遭受的苦难。
“这,这这这!”
刘哥与那个年纪稍稍小了一些的衙役,两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宛若地狱般的场景,双手不由得松开了对肖马达与那伸冤之人的钳制。
‘这’了许久,却因为心神震动,而始终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言语,说出后面的话。
“唉!上天有好生之德,”
见众人的表情,肖马达也是心中不忍的说了一句,随即摇了摇头,叹息道:“可贫道实力有限,自保都难,这条路既然是你们自己选择的,那么就自生自灭吧。”
说着举步就走,破烂的袖摆却被一双粗糙大手给抓住,刘哥几乎是涕泪横流,“高人,您是道家中人,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年轻的衙役也哭丧着脸,扑通一声跪在了肖马达的面前,“高人,求您救救我们,若是今日不死,必将重新做人!”
场间唯有那个伸冤之人还是一脸懵逼,颇有些反应不过来,心里不断地喃喃着,‘我就是伸个冤,我就是伸个冤啊……’
“你们,没救了。”
肖马达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三人一眼,头顶黑气萦绕,天庭血光冲天,已经是必死之相,饶是他出手,也是无法挽救,甚至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照顾啊!高人您一定要帮帮我们,求您,求您了!”
刘哥再也不复先前时候的狠厉,只是这一个场景,还没有见到鬼魂,就已经吓破了胆,如今又如何能对肖马达放手?
毕竟对方可是在进县衙之前就出声提醒了,能没两把刷子?
这个时候,刘哥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怎么就不听好人言呢!
飘了,飘了!在跟着李浩楠厮混的这段时日里,自己膨胀了啊!
“你们阻拦贫道,贫道也是无计可施啊!”
肖马达的眼中有些落寞,转身扶起了那个被打的伸冤之人,温声道:“看你面相,倒是还有几分救回来的机会,贵姓啊?”
“我,啊!我姓方,方大锤!”
倒霉的方大锤连忙出声回应,生怕回答的慢了,就被这个道人给丢下不管。
听这意思,对方是要救自己啊!
“你什么意思?!”
刘哥怒了,眼见着这个该死的道人竟然不管高贵的官差,反而想要救那个低贱的泥腿子,死亡的压力让他彻底的变态了,上前两步,狞声道:“你若是敢走,今日就让你们血溅当场!”
“蹭!”
“对!要救就一起救,只救一个算什么慈悲为怀!”
年轻衙役咬牙切齿的抽出了腰间宽刀,锃亮的刀身反射着冰冷的寒光。在县衙外面的出手,让他彻底打开了‘残暴’的枷锁,此时的他,竟是比刘哥还要阴狠。
“可怕的从来都不是鬼,而是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