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说了一半被左靖打断了,安静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谁知左靖竟然侧了目光。
安静尴尬的看了看二人,转身走了。
“我只是想问安姑娘有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曾毅看着安静的背影解释着。
“烦!”左靖冷淡的吐了一个字以后,也背身而去。
看着那女子不耐的神情,她烦,他也烦!
所以他才会出口阻止。
曾毅摸了摸鼻尖,原来是嫌安姑娘烦了呀!安姑娘那么漂亮,将军都嫌她烦,不知道三十多岁的将军何时才能娶妻?
这时驻足的安静,又窜进了灾民群。
原来他是嫌她烦了,可是她有惹到他吗?她还帮了他那么大一个忙?
哼!那个不知好歹的!以后尽量远着些吧!
不对!,他们以后可能都见不到了!
想到灾情一过大家各奔东西,安静心里有了一丝失落,她把他们当成是在这里第一次交的朋友。
“小大夫,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一个妇人问道。
安静回神道,“没什么,你们打算怎么办?”
妇人正在抱着怀中的娃,哄着睡觉。她叹气道,“还能怎么办,我们没有亲戚在别地,都是冀州的,全都遭了灾,眼下只能等着朝廷的安排了。
也不知会迁到哪里去?人生地不熟的。
这老天爷何时才会下雨?
若是下雨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苦是苦了点,可是我们这样的人,在哪里不是受罪。
还是家好啊!”
众人一听到家字,都眼眶红红的,甚至有些没忍住的直接哭了出来。
安静看着眼前的一幕,这和以前她家乡的老人是何其的相似!
故土难离,旧家难舍,哪都没有家好!
听着妇人的话,安静想了想,“那若是,搬的地方孩子有学上,家里有肉吃,有地种,有工上,有钱拿,你们还是不愿搬吗?”
这时已到正午,妇人的丈夫下工回来了。
这几天,左靖他们陆续帮一些青壮找一些大户人家的力气活,不给工钱,就是换顿饱饭。
但是仍然有人乐意去,大家谁也不愿意靠着救济过活。
但凡有法子,谁也不愿意做那无用之人。
真正犯懒的人怕是逃荒都逃不出来。
妇人的丈夫果然强壮,虽然面色还是有些营养不良,两颊消瘦。但是生来就是高大粗壮之人。
“小大夫说的哪里?还有这么好的地方,能让我们这些人过活?”
再他看来,他们这些人生来就是受苦的,一辈子拼尽全力,不过是为了全家能够吃上一顿饱饭而已。
别的,不敢期望!
上学?那不是他们这们这种人可以想的事。他们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权利。
妇人看着安静的呆滞,轻轻拍了丈夫一下,“真是,小大夫再说戏言,你也当真?
快快去将孩子放好!”
说完将怀里睡得香甜的孩子,轻轻的塞给了丈夫。
安静听着男子似笑而悲的话,心里酸涩。
这些人?
男子加重语气说的后半句话,好像他们生来就是卑贱的,不配享有更好的生活。
而妇人更是将她所说最为平常的生活水平,说成了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