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赵洁诧异的抬头看舒曼：“什么？”

舒曼心如死灰的点头：“我说‘好’，如你们所愿，你把钱给我，我以后，再不是你们的女儿，我保证，不会再让你们看见我。”

这辈子，大家的相遇都那么的不愉快，不如散了干净！

陈志威是这么想，赵洁也是这么想的吧？

万万没想到。

“啊呀”一声，赵洁居然哭天抢地起来，她一边痛不欲生的捶着胸口一边凄凄惨惨的问：“舒曼呐，你这是为什么，又在干什么，你就这么伤我的心吗？”

“我辛辛苦苦生养大的女儿，一个两个不听话，你让我怎么活，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等到阎王爷面前，我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给我这么一条苦命啊！”

瞧，那十几二十万的，舒曼就是这么被赵洁“哭”走的！

可现在，她都没钱了呢！

舒曼想笑一个，嘴巴刚咧开，一颗温热就滑进了嘴里……

咸咸的、苦苦的！

舒曼拼命咽下喉头的哽咽：“妈，给我昕昕的手术钱，我一定要。”

听见她的话，赵洁眼睛一瞟，随即她扑腾得更加厉害了，整个人像是无力一样趴在餐桌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整整三分钟，两人无话。

终于，赵洁哭诉开来：“不行呐，舒曼，不行呐，这钱妈不能给你，你就当提前孝敬妈，给妈养老了成不成！”

舒曼倔强的抿着唇，不做声。

“你是妈的女儿，是妈十月怀胎死里逃生才痛下来的肉，你跟妈是分不开的，妈现在需要钱，妈也是没办法才想到这样没羞没臊的法子，我但凡能自己去赚，我哪舍得下这老脸跟你一次次的磨。”

“你是知道的，妈年轻的时候因为生不出儿子在你奶奶那儿受了多大的罪，不然，我也不能在那么大岁数冒着生命危险又生了陈智，实在是气不过啊，太憋屈了！”

赵洁说着又擤了擤鼻涕，她眼睛红肿、神色悲愤，像是那些过往又重新呈现在了眼前。

可是，转而又是无尽的苦楚……

“这口气是出了，但身体也确实不行了，工作干不了辞了职，你爸又是那样的，我还有个嫩崽要养，我能指望谁，我只能指望你和淑仪。”

“淑仪那自私的性格太像你爸了，靠不住啊，我只能靠你了啊舒曼，我也没得办法，陈智才十多岁，我们就已经都老了，等他上大学、娶媳妇，我们看不看得着都不要紧，这份钱我得给他备着……”

说着说着，赵洁泣不成声，她突然一扑抓住了舒曼的手，她用最温柔的力道的抚摸着，却说着最不公平的话：

“舒曼呐，体恤体恤为娘的吧，以后我们要是走得早，陈智只能靠你，你就趁着这个机会和阿乾重新在一起，对咱们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啊！”

舒曼能懂赵洁为了陈智的这种心情，可为什么，在她老人家的计划里，作为女儿的她就永远只是个帮扶工具呢？

够了！

早该没期待了！

舒曼慢慢的、重重的抽出自己的手，看着赵洁略慌的神色，她依然还是那一句：

“妈，我要昕昕的手术费，她必须要做手术了！”

闻言，赵洁激动的起身并嚎哭道：“陈舒曼，你的心肠怎么就这么硬，明明孩子们的爸有那个能力，你为什么就非得来逼你亲妈！”

“原来你也知道了！”舒曼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