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刘使君心中委屈无处述说,本王很乐意做个倾听者,以解君忧。”
月氏王一脸真诚道。
“唉!”
“大王,有所不知。”
“此行出使月氏,刘季必死无疑。”
“就算大王不杀刘季,回到咸阳,刘季亦难逃一死。”
刘季毅然决绝,声音略带一丝哭腔。
“这话从何说起呀?”
“刘使君的坦诚深深折服了本王,引为知己。”
“本王又岂会杀刘使君这位知己?”
月氏王听的有些心惊肉跳,这是什么套路?
什么叫来到月氏必死?
就算不死,回国也要死?
啥情况?
五部歙侯看大王疑惑的目光投来,他们也是面面相觑。
秦人的套路太深,我等也看不破啊!
“大王仁慈,德载天下,外使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大王名不虚传,比之外界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刘季与大王相见恨晚,若非全族老少皆被拘押咸阳为质,刘季必当以命效忠大王。”
刘季顿时潸然泪下,说的那叫一个凄惨决绝。
月氏王感觉有些飘飘然,自己还有这么伟大吗?
嗯!
看来自己还是非常有王者风度,瞧瞧,这大秦来的使臣,一见面,就被自己的王者之风给这服了。
别说,月氏王对刘季的态度大为改观,好感蹭蹭上涨。
“本王与刘使君也是一见如故,可惜哉!”
“只是那秦皇为何要拘押使君全族啊?”
月氏王有些困惑不解道,你不是秦国的大臣吗?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些将领外出征战,族人也会被扣押在王庭,他便有些明白了。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
就算扣押,那也不至于回国就死吧?
你到底做了什么孽,混的这么惨?
“大王有所不知,刘季在秦国那也是家喻户晓,名动天下的大才。”
“本来前途无量,只因与秦皇政见不合,此次秦皇欲举百万雄师,西征月氏。”
“可刘季以为,天下苍生饱受战火蹂躏,好不容易修生养息,过上太平日子。”
“所以上谏秦皇息兵,与月氏共结永世之盟好,却因此触怒秦皇,被派来出使月氏。”
刘季再次长叹一口气,俨然化生了为了两国和平友好而牺牲自我的圣人。
月氏王瞬间动容,卧槽,百万雄师?
真的假的?
五部歙侯也有些坐不住了,神色有些紧张。
“刘使君,秦人真的要派百万大军来征讨大月氏?”
“使君言笑了吧?”
“这世间哪有此等邦国,能举百万大军?”
“即便秦国有此国力,世间谁又能指挥百万大军作战?”
“简直骇人听闻,别说见,听都没听过。”
一时间,五部歙侯对刘季的话,显然充满了质疑。
“五位侯爷信不信无所谓,反正刘季必死之身,何必诓骗诸君?”
“大王大可杀了刘季,秦皇便可以此为借口,名正言顺倾举国之师西征。”
“毕竟自古以来,入主中原的王朝都有这个毛病,凡事都要讲究名正言顺,裹挟天下正义,行王道之师。”
“此行秦皇派刘季前来,只有两句话带给大王。”
刘季轻描淡写的说到,然后伸出两根手指。
不管信不信,月氏王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百万之师也许不太可能,但自己这个南方的邻居,可能真的对月氏有想法。
否则何必派此人前来?
毕竟匈奴人在河套可是被秦人打的元气大伤,宛如丧家之犬。
当年匈奴人全盛时期,还能与月氏掰扯掰扯。
可河套之战后,那匈奴人乖的就像孙子一样,王子在月氏王庭为质多年。
前不久才偷偷逃走,听说那小子把他老爹都给宰了,是个狼人。
头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就死了,反正对月氏人有利无害。
毕竟混乱的匈奴,才是好匈奴
那小子虽然杀了自己的老子,做了大单于,但部族并非铁板一块。
自然有人不服,现在的匈奴人还在忙着争夺大单于之位。
“不知秦皇让使君给本王带来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