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婶,你不要担心。有怀哥在,白叔他们都会平安的。早些睡吧,不是说明天还要去四合院打扫吗?”白婶也知道自己不能着急,可她心里实在是担心。自从来到山底,她只觉得一切都好。
有吃的,有住的,每天还过的充实,有无数的事情可以做。正是因为过得好,她才不想生活再起波澜。可恨这个世道,天灾不断,要不然也不至于让几个孩子和老头子这样出去冒险。
白婶想一回,又不想让阿果跟着担心:“好了,我们早些睡吧。阿果,你把身上的衣服先换下来。这几天我抽空给你做了一件凉爽的,天气越来越热了,你再穿原来的衣服,恐怕要热出痱子了。”
乔果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白婶,这衣服还能穿,要不就不换了吧。”要是在现代,乔果当然不会舍不得一件衣服。可现在不同以往,未来这样的日子有三年,衣服这样的东西虽然不像粮食,但也不能少。
白婶却一定让她换了:“虽然这灾难不会一下子过去,可只要有点条件,总不能让自己总是受着吧。好孩子,你放心,白婶的针脚不差,这布料也是好的,穿个几年没有问题。把衣服换了吧。”
乔果这才听话换了衣服,至于原来的衣服,直接让白婶三下五除二做了平常擦拭的抹布了。白婶和乔果睡下不提,另一边乔食正拿着烧到一半的木棍牢牢守护在一车粮食前,前面方怀正和一群人在打斗。
这群人个个手上都是武器,且是练家子。白叔站在乔食身边,趁着人不注意在粮食上撒了一些东西。乔食刚刚松了一口气,另一边却突然出现了更多的人。原来这些人是分作了两批,前头不过是冲锋的。
后面一批人明显和前面不同,就是乔食都可以一眼看穿:“他们根本就不是难民!”天灾已经三年了,江南地区大部分的老百姓都不壮,有的甚至只剩下一口气每天撑着不死。而这些人却是壮硕的。
眼看有尖刀对着乔食下来,白叔连忙拉开他,对着那人就洒出了一波药粉。对方眼睛中药,痛的大喊大叫,一时间到吓得那些人不敢进前。领头的那个沙哑着声音:“老头子,我劝你还是识相点。”
“我们只要那个小伙子,至于你和你的这个小孙子,大可以拿一袋粮食走人。老头子,我这样也算仁至义尽了吧,你就听话,嗯?”白叔左右看看,又看了看车上的粮食,口水咽了咽。
“能不能,能不能多给我两袋?老头子家里还有一个孙女和婆娘,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答应那个小哥的。大人想来也是知道的,我们这里遭了灾,没有粮食,我们祖孙几人都得饿死啊!”
一边哭,一边按着乔食的脑袋拼命给对方磕头。领头人眼中闪过轻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行了行了,你要拿就多拿些。不过老头子,有些时候,有命拿也不代表有命吃啊!”这话一说,众人哈哈大笑。
那边怀哥被人死死缠住不得脱身,这边白叔已经向敌人投降还死死按着他。乔食只觉得胸口难受至极,却又不敢相信自己信赖的长辈居然是这样的人。他几次想要脱身,即便不搅乱白叔,也要去帮怀哥。
白大夫哪里不明白孩子的心思,只是加大了手劲让他动弹不得。随后又谄媚地笑,拿了几袋粮食。因为粮食太重,甚至掉下来一袋,慌得白大夫立马弯下腰去捡起来。一边的几个人哈哈大笑,有一个还故意踢远了些。
“兀那老头,还不快去捡!”他嘴角挂着狞笑,明显是不怀好意。白叔只做不知,连忙过去想要捡起来。背后那人眼睛凶恶,拔出腰间的刀就要下手,这时候,突然飘来一阵香气,熏得他脑子昏沉。
“不好,这老头子还在下药,我们被骗了!”领头这话一出,还不等几人做什么,就都纷纷倒地不起。白大夫这才直起身子:“这几个人还都是上好的练家子,要是一般人,早就悄无声息倒下了。”
乔食惊喜抬头:“白叔,你刚刚吓死我了!”白叔哈哈一笑,看了一眼阿怀方向,对着乔食点点头。乔食也聪明,连忙把手中的烧火棍递给白叔,让白叔给这个进行加工。很快,烧火棍又回到他手上。
乔食深吸一口气,举起这棍子就冲向怀哥。方怀那边的人实在不少,甚至一开始他们都没有怀疑还有第二波人到来。要知道,现在可不是之前,一下子要聚集几百人,那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方怀一开始并没有怀疑,直到那些人的出现才下死手。等到乔食冲进来的时候,方怀已经杀了一大半人。就在这时候,那些人都不约而同停下了手,转而目光灼灼看着地上的尸体。感觉到这样的眼神,乔食突然就走不动了。
方怀同时停下手,都是些老百姓,要不是对方一直动手。方怀是不会朝百姓下手的。另一边的白叔突然冲过来,死死捂住了乔食的眼睛。方怀看了眼被拖走的尸体,眼底划过怜悯,厌恶。
“白叔,你们没事吧!等我把那些人给解决掉,我们就直接回家!”回家,说出最后的词语,方怀自己都觉得惊讶。方家没了之后,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流浪者。没有想到,他又有想要回去的地方。
白叔倒没有这么多感慨,出来一趟不容易,能买到粮食更是难上加难。万幸的是,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回去也有脸见老婆子和小阿果了。第二批人已经被白大夫的药迷倒在地,任人宰割。
方怀杀了他们之后,从领头人怀里搜到一个令牌。方怀看了眼,就认出是朝廷的虎符,谢柔,果然是你!不知道,另一位是不是知道这个消息呢?方怀微微一笑,带着一种看戏的得意。
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他还只是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