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啪”的一声,一盆水兜头浇下,李珂翎身子一颤,悠悠转醒,想起梦里人儿的娇柔,他嘴角忍不住上扬,淫笑道:
“娇儿,你放心,本王定会对你……负责!”
“孽障,都是你做的好事!”
天子一声怒吼,彻底将李珂翎从梦里惊醒,他惊坐起来,怔怔瞅着面前的众人,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来人,给朕好好地打!”
王钦音一听,再也顾不上其他,瞬间抱住了李珂翎,哭求道:
“陛下,翎儿可是您最喜欢的皇儿,您是看着他长大的,翎儿是怎样的性情,您一清二楚。
陛下,翎儿酒量浅,谁都知道,为何宴会上,二殿下拉住他不放?还有孙小姐,这里是男宾院子,她为何在这里?
陛下,这里面疑点重重,必须彻查,您不能屈打成招啊……”
“贵妃娘娘,您说这话,璟酩……就不爱听,我只是……拉着四弟喝酒,他中途就离开了,我也醉了,什么时候回了院子,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李璟酩径直打断了王钦音,冲天子躬身一揖,身子有些踉跄,他大着舌头,继续道:
“至于您说的有人要害……害四皇弟,那你去找真凶好了!”
李政瞪了一眼李璟酩,转身坐在了椅子上,一脸怒容。
床榻上的李珂翎看见不远处的孙逸诺,心里暗恨,明白了大概。
他急忙奔下床榻,跪在了李政的面前,痛哭流涕。
“父皇,都是儿子的错,不该贪杯,不该忘性,有负您的期望,对不起您和皇后娘娘,还有母妃。
父皇,所有的错误都由孩儿一人承担,要打要骂,孩儿绝无怨言,只求父皇不要气坏了龙体……”
“我的儿啊,你怎么了啊!”一声凄厉的哭喊突然从院外传来,打断了李珂翎。
下一刻,李为小跑着进来,急忙回禀:
“陛下,清河郡主来了,同来的还有……睿亲王!”
李政眉头一皱,就看见门口进来一个老者,华衣贵服,眸子含怒,满脸沉郁。
正是睿亲王,李政的亲皇叔。
他的身后跟着清河郡主李婉琴,及其夫婿孙卓。
睿亲王沉步上前,冲座上的李政浅浅一揖,“老臣见过陛下,给陛下……”
“皇叔请起,看座!”李政立即扶起了他,命人给睿亲王搬椅子。
李婉琴面色有些苍白,匆匆一礼,就奔向了里间,又是一阵哭天抢地。
外面的众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等了足足半刻钟,李婉琴才住了哭声,扶着苏醒的孙逸诺出了屋子,母女俩“扑通”一声,跪在了李政面前。
李婉琴双眼通红,手臂上还绑着白色帕子,已有血渍渗出,触目惊心。
她恍然无觉,咬牙切齿道:
“陛下,您一定要为诺儿做主啊!她是个女儿家,却被……遭受今日这一遭,以后该怎么活下去?”
一侧的王钦音一时恨极,恨不得上前,撕破李婉琴的面皮。
孙逸诺黏着翎儿,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能出现在男宾院子,就表明,她此番前来,目的不纯,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如此一想,王钦音就要上前理论,李珂翎先一步叩首,忏悔道:
“父皇,这一切都是孩儿的错,孩儿愿意承担一切,如果诺儿……愿意,孩儿愿意娶诺儿为妻,一生一世,永不相负!”
一侧的孙逸诺一听,喜不自禁,眼里闪着星子,正要应下,李婉琴直接道:
“不愿意,我们诺儿怎么能嫁给欺负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