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深受宠幸,怕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还想让他跟着她干,可笑至极!
他就不明白了,大名鼎鼎的南木通怎么就愿意曲裾她身后?
想到此处,六子忍不住抬首看向一侧的南木通。
此时的南木通收敛了平日的散漫,对上六子的眸子,郑重点了点头。
六子即使再不甘心,看在南木通的面子上,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应了下来。
苏浅璃嘱咐他好好养病,其他的回头再说,便和南木通出了院子。
两人转到一处僻静处,南木通压低声音道:
“正如苏四小姐所说,我在宜州见到了那厮,和在南府祖宅行刺我的,的确是同一人,蔡怀仁,你给我等着……”
南木通一拳抡在了旁边的树干上,震得树叶沙沙作响。
苏浅璃待他情绪平复下来,才启口道,“蔡冀有没有发现你?”
楠木通摇了摇头,“我没有打草惊蛇!”
他看向苏浅璃,郑重道:
“赵怜宜的舅公舅婆的确被人买通了,我打听得知,赵怜宜的孩子已经死了一年多了,我问了药铺的郎中,他称,孩子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孩子死时,身体溃烂不止,惨不忍睹。”
苏浅璃心头大震,直直盯着面前的南木通,嗫喏出声,“可知道那孩子中了什么毒?”
“不知!”南木通摇了摇头,“那郎中医术平平,没有诊出来!”
“还有!”南木通补充道:
“我发现还有一波人在查这件事儿,我走之前,赵怜宜的前夫摔断了腿,估计撑不了几日了!”
赵怜宜的前夫此时摔断了推,定时有人刻意为之。
如今肯为赵怜宜撑腰的,苏浅璃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他的好父亲如今可是将赵怜宜捧在了心尖上,寸步不离。
较之当年的蔡丽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辛苦了,你回永昌侯府,一切要小心,有事儿去茶馆寻我!”
苏浅璃叮嘱完,满心疲惫坐上马车,回了苏府。
她先去松鹤堂,禀告了苏老夫人,这才向玉离阁赶去。
经过木槿苑时,苏浅璃折身进了院子,便看见父亲坐在紫藤架下,拥着赵怜宜,手里拿着书册。
他正看得入神,就连院门口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而赵怜宜微闭着眼,依在苏荐义的怀里,柔若无骨,小鸟依人。
苏浅璃立即悄无声息退出了院子,满心郁气。
越发为母亲感到不值!
只闻新人笑!
哪闻旧人哭!
想起过几日就母亲的冥诞,苏浅璃心头越发憋闷。
这些年,先不说冥诞,就是人活着的时候,父亲都很少记得母亲的寿辰。
赵怜宜的突然出现,她孩子的毒,母亲的冤屈,这一切,犹如一团乱麻,隐在团团迷雾里,苏浅璃压根儿瞧不真切。
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无力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