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殊一言不发地越过她，躺回了床上。

黑暗再次降临。

“小花，睡了？”

“我平时不是这样的，真的，你别害怕。”

“如果吓到了你，我向你道歉。”

“我们还是好朋友对不对？”

“小花，你在听吗？”

阿凤絮絮叨叨地解释，见她始终没动静，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才又睡了过去。

凤殊睡不着。

“要不是我，你就该被人发现了。哼，怎么答谢我？”

梦梦的声音有些得意洋洋，尽管身影飘忽，虚实莫辨的影子却实实在在地浮现在她眼前。

凤殊听着阿凤的呼吸声，确认她是真的睡着了，才伸出手去，看着手指头直接穿过了梦梦的身体。

恍若无物。

明明真实地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有声音，有情绪，有智慧，有影像，却无法确认是不是有实体。

“你跟着我们离开了密地？”

鸿蒙说过，梦梦实力大减，如果不跟他们同行，恐怕以后会很难见得上面。

“不是说只要做梦就可以见到吗？难道还有空间上的限制？”

“当然啊，梦梦也还小啊，就算是没受伤之前，它也无法做到随心所欲地进入任何一个人的梦里。离得越远，越难实现。”

有得必有失，想要收获，就必须先付出。能量守恒定律可不管种族问题。

“哼，你这么坏，我当然得跟着，那个笨蛋笨得要死，被你卖了都不知道。”

梦梦的身影在室内飘来飘去，最后飘在了阿凤的身边。

“这人怎么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整的？眼光真差。”

“你抹去了之前的记忆？”

阿凤一点质疑都没有，关于水壶倒地的奇怪声响，关于她为什么会突然昏睡过去。

“不是我还是你的本事？要不是看在蒙蒙的面子上，我才不帮你。

三天两头就头痛昏厥，没我帮着，你痛晕过去的次数会更多，怎么可能有机会保持长时间的稳定，以一幅没事人的样子跑到外面来玩？

玩什么不好玩垃圾，还不看人就乱上舰，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这背后的人一看就不简单，他们一直在查你知不知道？连骆小花的祖宗十代都挖出来了。”

凤殊并不关心骆小花的身份问题，她摸黑走到阿凤的身边，戳了戳那张熟悉的脸。

“梦梦，你说，她会不会才是原来的我？”

原来的凤小九。

备受宠爱的凤小九。

母死父失踪的凤小九。

像从前的她一样，不得不离家生活，拥有着很多很多疑问的凤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