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是不是你搞的鬼?”
她用剑尖戳了戳它那长得像小绒球一样的尾巴。
它没有回答,依旧双眼紧闭,四仰叉地漂浮在半空中,摊开的掌心里,各有几十粒浅金色的泪珠子,偶尔会有几粒从爪缝里掉落。
凤殊不准备去吵醒它,一寸一寸地搜索过这个小空间之后,她开始挥剑,练习劈斩,一剑又一剑,一丝不苟地仿佛真的只是在练习。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如来所说三千大千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即是不可说。但凡夫之人贪著其事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她一遍又一遍地背诵着金刚经,手中的长剑稳稳当当地使出了各种击法,劈、斩、抽、带、提、格、刺、点、挑
每一个基础剑招都练习万遍,角度绝无偏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空间开始隐隐震动。
漂浮在半空中的小东西不安地翻滚起来,眉眼之间飞快地掠过了一抹痛苦。
凤殊浑然不觉,依旧面无表情地一剑一剑地劈,一剑一剑地斩,双脚却有规律地点在各个方位,直到震动越来越频繁,某一处隐隐出现了裂缝,她才双眼一亮,人如剑,剑如人,极速地旋转着,飞刺而去。
轰隆声不绝于耳,如同笔直成排的多米诺骨牌那般,在外力的碾压之下不堪重负,雪之森东边的树木突然一棵接着一棵地倒塌下来,飞禽走兽们四散溃逃,小东西哇啦哇啦地嚎啕大哭,凤殊才从人剑合一的飘渺状态中醒来,茫然四顾。
“蒙蒙要死了,蒙蒙要死了,呜呜”
它倒挂在长剑上,浅金色的泪珠子纷纷坠落,肚皮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脑袋上的小卷毛在风中狂舞。
凤殊下意识地拿出盒子去装金珠,蓦地眉头微皱,飞禽走兽们去而复返,全都像疯了一样朝她蜂拥而来,眼睛血红,吼叫如雷。
“蒙蒙流血了,呜呜,蒙蒙要死了,梦梦救命”
“闭嘴。再吵就把你扔出去。”
凤殊一手拎着小东西,一手握剑,在兽群中腾闪挪移,时不时斩杀几只不长眼的拦路虎。
原本以为会很快甩掉麻烦,结果她飞奔了一个多小时,不管躲到哪里,都会立刻再次陷入包围之中。
哪怕随后爆发了好几次,杀鸡儆猴,灭杀了数百只不怕死的家伙,也完全起不到震慑的效果,就好像这个地方所有活着的飞禽走兽通通都接收到了命令,要不顾一切杀了她。
真是邪门了。难道她一不小心犯了什么禁忌?
她心里直犯嘀咕,手上动作不停,在兽群中披荆斩棘,想要杀出一条血路来,围追堵截她的敢死队死了一批又一批,却源源不断地有后来者前仆后继,始终咬定青山不放松,死活不肯放她走。
凤殊起初还会手下留情,大多数都拍晕了事,或者只伤四肢,但随着时间流逝,她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手起剑落,迅速收割着对手们的性命。
既然走不了,那就战吧。看谁留的下谁。
凤琋兄弟俩赶到的时候,凤殊已经杀红了眼,脚下是成堆成堆的尸体,断肢残臂,鲜血淋漓,四周却依旧有无数的飞禽走兽源源不断地扑向她。
“天,九小姐做了什么?哥,我们要去救场吗?”
“不用,静观其变。”
想要袖手旁观的兄弟俩却打错了算盘,因为很快,更大的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