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推门而入,“醒了?跟我来。”
凤殊迅速跟上。
两个血茧子的旁边,站着一个女人,神情冷漠,听见响动微微抬眼,不发一言。
“帮她看看,是不是也中了蛊。”
凤殊上前,对方抬手,不消片刻,她便确定这个就是要找的人。
“能不能立刻开始?”
君庭实在是怕了中途再出现什么波折了。
凤殊无所谓,“君四的身体能够撑得下去,我随时都可以继续。”
“还需要心头血?”
“恩,要将蛊虫引出来,心头血是必须的。既然已经开始解蛊,现在这种情况,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别无选择。蛊虫很难成王,他们体内的蛊虫却成王已久,还诞下了后代,后代还得到了很好的供养,想要解蛊成功很难。”
凤殊不以为意的态度让君庭很不满,“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可以。君四并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祸害遗千年,元帅可以放心。”
旁边一直沉默的女人飞快地看了凤殊一眼,原本冷漠的神情露出来明显的诧异。
君庭像是才想起来要介绍,“凤殊,她是老四表姐的独生女,丛欣,跟老四同龄。丛欣,凤殊年纪但按辈分,你要叫她四舅母。”
“四舅母。”
丛欣果断地喊了四舅母,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凤殊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元帅。”
君庭叮嘱她好好休息,便放她离开。
“你年纪已经不小了,该明白的事情也都明白,我只问你这一次,想不想认祖归宗?想的话,我可以做主。”
丛欣摇头,“元帅,我姓丛,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从一而终。
她的母亲洪静瑶,平生最敬佩她的外婆阮琳,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给她取了个“丛”姓。
可惜的是,只学了个皮毛。
丛欣扯了扯嘴角,这个姓氏,是她的耻辱。她从耻辱中来,自然也该一生都被钉在耻辱柱上。
君庭看向她,“可惜了。”
可惜了不是托生在阮钰的肚子里,否则就是光明正大的君家大小姐。
丛欣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如果真要说可惜,只能是可惜了她为什么没有胎死腹中或者半路夭折?
凤殊倒是觉得可惜,君临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一些,三天后,他就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她面前,表示随时可以献血。
只不过,进入室内见到丛欣的刹那,他显然还是失态了一瞬,就像是一只遇到了危险的猫,浑身的毛都炸裂开来,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人一爪子挠死,要不然就转过身去逃之夭夭。
“四舅,四舅母。”
丛欣打了一声招呼,便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开始吧。”
随着君庭一声令下,凤殊立即进入了状态中,飞快地重复此前的一系列步骤,直到室内出现了三个大型的血茧子,一呼一吸之间仿佛在遥相呼应,她才停止了下来,盘腿坐在中央,聚精会神地盯着。
哪怕她是受他之托忠他之事,元帅大人也差一点当场毙了她。
君临这一次被取用了更多的心头血,倒下去时几乎就是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