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骑士少了胳膊,达贡少了些血,第五个骑士过来了。
飞刀出手,达贡听到了声音,他没工夫管,连用余光瞄一下的时间都没有。“烁”字符文第二次发射,与第一次不过五六秒的间隔,法力供应有些吃紧。长枪当胸扎来,不抖不晃不改位置,是个稳定的高手。达贡这一次是绝对没法挡,碰都不敢碰,一个打滚就往长枪远端方位滚过去,能避就得避,管不了是否好看。
在面甲的保护下,“烁”字符文的威力打了折扣,长枪追着达贡袭来,然后把装着弩弓的箱子直接撞碎。达贡藏在纷飞的木片与弩弓之间,东西散了一地,长枪没能找到他。直到这时,他才有功夫回头看看情况。
五名骑士完成一次冲锋,第四个家伙的手臂被砍掉了,他的脖子侧面还插着一柄飞刀,已经趴在战马上失去了战斗能力。居中的骑士也被飞刀照顾,但是达贡没看到飞刀插在哪儿,只看到马尾少了一撮儿,而那匹战马的屁股正在噗嗤噗嗤喷血,气急败坏地疯狂挣扎。
两臀中间的伤势的确能令马疯狂,它彻底失控了。扬起前蹄,踹向马脸懵逼的同伴,然后倒地打滚儿,将骑士直接掀翻,一头磕在地上。头盔中有血流出,人已经不动了,估计是完了。
这个杰洛斯太阴毒,太好了。既然骑士们没有挡住马屁股,那就是默认“请往这边攻击”。达贡深受启发,从身边捡起弩弓,瞄准欲射,可骑士们已经借着冲锋的劲头出去一截,正在高速转向,纷纷把屁股藏了起来。
突然,第一匹马脚下一软,腿骨喀嚓折断,把骑士摔了下来。“有坑!”第二名骑士喊道,从声音判断,那是博尔赫。杰洛斯和这人曾经交谈甚久,又有大仇,对他的声音非常敏感,听到后立刻喊出自己的判断。
五名骑士,已经死了两个:断了胳膊脖子中刀的一个,被马摔下来弄碎了脑壳的一个。一个已经成了步兵,虽然没死但也没了断腿马,挣扎着爬起来,努力调整身上的装备。
就剩下两个完整的骑兵,他们控制住惊慌的坐骑,完全停住,然后慢慢转身。博尔赫怒骂矮人的阴险,居然把陷马坑挖在防线后面。的确,达贡就是这么聪明。这世上,任何一个头脑正常的骑兵都知道陷马坑,挖在正面只能形成威吓。他计划好了,“烁”字符文会首先晃晕人和马的眼睛,而骑士们冲锋之后要看身后来确保效果,同时调转马头,而他们这个时候对路线上的陷坑发现能力最差。达贡用长枪的矛尖戳出来一些小而深的坑,踩进去会“咬”住马腿,非常有可能折断骨头。果然,他的计划奏效了。
弩箭击发,射向博尔赫,被他用盾牌挡住。这些骑士的防护还是太好了,弩矢上的金属用量太少,不破防啊!达贡丢掉木头的弩弓,拿起全金属的猎首斧。坚古族人的古语说得好:想要碎肉断骨,就要多用铁,用更多铁。
还有两柄长枪……不,只剩下一柄了。队尾的骑士用长枪戳烂了木箱,他抬起枪看了看,有些失望的将它扔了。于是,达贡和杰洛斯要面对一个持枪领主博尔赫,一个抽出钉头锤的骑士,还有一个使用剑盾的步兵。挺好的,现在的局面还是劣势,可之前更劣,不是吗?
博尔赫开始冲锋,长枪架起,全速前进。达贡嘿嘿一笑,心想‘上次我站在街道中央,怎么,你以为我只能站在这里啊?’他发足狂奔,冲向远离杰洛斯的另一侧街道的房屋,半途中启动“坚”字符文,将猎首斧插在地上。
博尔赫继续向他冲来,长枪瞄准着达贡的后背,而达贡一头撞向屋门,仿佛投石机的石弹一样轰了进去。很显然,长枪不可能穿透墙壁继续追击,马也不可能跃上台阶追进屋檐下。直到这时,博尔赫才注意到地上还有根斜插着没有倒的长柄战斧,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谁让他用一侧盾牌挡住一只眼睛,剩下的那只还一直盯着达贡?他被吸引了注意力,在冲锋时少了一部分视野与专注,猎首斧就藏在这个盲区。马匹试图跳起来,马蹄成功越过长柄,但矛尖还是戳进了腹部。
这匹马几乎被切割撕扯成两半。
只剩一个骑士,他赶紧绕行,却觉得身子下的马越来越慢,越来越软。突然,这匹马毫无原因地吐着白沫倒了下去,他赶忙跳下来,一脸震惊和莫名其妙。
呼……噜噜……马居然想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