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闻言笑笑,他见多识广,又怎会被这些土人的言语唬住,‘移尸地’的他名头倒是听过,但那只是春秋战国时的巫楚一带传说,世上岂能真有移尸地?
而且元墓向来深埋大藏,里面多有西域番子的方技防盗,陪葬品并不如中原的王孙贵族奢华,一直以来都不是他们卸岭这种群盗的首选目标。
也就这瓶山中所埋的元军统帅是陨命阵前,他剿灭七十二洞的蛮子之时,掠获之物必重,再加上历代皇家在瓶山里供奉的珍异宝货,那地宫冥殿中所藏之丰,怕是不比帝陵差上多少,他们一行也因此才前来。
不过陈玉楼见众人惶惶,又见张林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当下心思活泛下,便问到笑着张林到:“逍遥道长可有闻过,这什么移尸之地?”
张林闻言道:“我只见过尸体诈尸,未曾闻过什么移尸。”继而反问道:“怎么,总把头难道听说过?”
陈玉楼道:“我到是在古籍上见过一些记载,流传于春秋战国时期的巫楚一带,不过陈某向来不信这些。
毕竟我等卸岭力士所为,要是信这些的话,恐怕早就断了传承。”
张林闻言道:“总把头,这夜路要是走多了,迟早会遇见鬼的。”
别的不说,张林可知道,那瓶山中,确实有只成了气候的蜈蚣和粽子,好像还有一只老猿猴。
陈玉楼一行遇到,可是倒了大霉,搬山折了花灵和老洋人,卸岭和罗老歪手下损失不计其数。连鹧鸪哨和红姑娘都差点栽在那元代将军手里。
陈玉楼闻言却是不信道:“是吗?不过那些不提过道长说你见过诈尸,哪怕是没死透吧!陈某可不信。”
说着环视众人道:“恐怕也没人信。”
张林闻言摇摇头,诡异之事,说来确实难以让人相信。
不过陈玉楼信与不信,并不重要。
正如张林所言,夜路走多了,终会遇见鬼,那时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见张林不说话,也不解释。
陈玉楼也不好自讨无趣,心下盘算,自己这伙人是外来的,不太熟悉当地风物,没个向导实在难以成事,因此不能杀人灭口。
所以必须先让荣宝晓咦安心,否则他再胡言胡语下去,煽动得军心涣散,可是非同小可。
于是陈玉楼便对其道说:“不是陈某夸口,湘阴的人士,都知道我陈总把头最擅捉鬼赶尸的方术,又兼秉性豪爽,专肯扶持好人,如今就打算率领一众手下为民除害,去除了瓶山中僵尸,你若肯相助,少不得有你的好处。”说着塞给他十块大洋,又一指一旁的张林道:“而且那夜你也见了逍遥道长的神仙手段,他手中那剑,就是专斩那僵尸鬼魅的,这次我等便为你等洞民除了那为祸的尸王,你等日后也可安心上山采药。”
说着对张林道:“我说得对吧,逍遥道长!”
罗老歪靠近张林,悄声道:“道长,陈老爷子让你来看着总把头,助他成事,现在军心有些不稳,你就点个头,让大家安心取那财货,也少不得你那一份。”
张林闻言,环视一周,确实见这周围的士兵,或多或少都有些畏惧。
古人向来敬畏鬼神,如今又做这挖坟掘墓,有损阴德之事,心下里多少有些不安。
如今听了那什么移尸、尸王什么的,这里的坟地又诡异,军心确实不如一开始那样高涨。
而张林听了罗老歪的话,暗道自己的任务是尽量多活人,何不借此做些预防措施?
于是张林便点点头,上前一步,手掌虚握向上,一团火焰便在其中摇曳不灭。对众人道:“众位,贫道不才,学过那么几手斩妖除魔的术法,因此你们不必惊慌,有贫道在,那些个魑魅魍魉,来多少,贫道就收多少,不怕有邪祟,就怕他们不够多。”
说着便掏出一踏符篆,分开交给红姑娘与罗老歪,对众人道:“贫道这里备了些符纸,汝等贴身携带,若十米之类有邪祟之物近身,其就会发热,以警醒汝等,你等只需速退,其它的交给贫道就行。”
陈玉楼见此,连忙示意红姑娘和罗老歪将其发下去,对众人道:“大家都听见了道长说的了?如今有道长在此坐镇,大家大可安心,我等合力,共取财货!”
众群盗见张林那一手,如今又得其符篆护身,皆高呼:“甩了!甩了!”
陈玉楼见群盗士气大振,十分满意,对张林道:“此番多谢道长了。”
张林闻言笑道:“总把头别客气,每张符承惠一银元。”
陈玉楼一听,脸色黑了下去,罗老歪在一旁闻言一挠头道:“哎,我说你这道士,怎么不去抢呢?”
张林闻言道:“本小利薄,贫道这也要吃饭啊,再说,抢那有我这来钱快。”
罗老歪还欲言,陈玉楼拦住对方,摇摇头,对张林道:“道长也知道,我等是来挖掘元墓的,没带那么多银元,不如回了湘阴再结算,如何?”
“自然可以!”张林不知从何处摸出个本子记下,对陈玉楼道:“这次一共三百银元,不过攢馆还有数千兄弟,陈总把头,要不再来点,一人一张,最是稳妥。”
陈玉楼闻言,脸色微变道:“不了,劳烦道长好意,这些符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