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式风格的小区连年无人打理，满是落叶尘埃，人行道的砖缝有葱茏的长草，连一些汽车都遭到了藤蔓的裹挟。

与九渡市区的街景相仿，各式物件出现在外界。

有压在洗衣机底的白骨、有摔到支离破碎的电视机，见多了，沈烨能想到病毒爆发初期人们对行尸的态度。

——躲在家中高空抛物，砸死行尸是不少人认为安全做法。

自发的反击收效甚微，随时间推移，部队都压不住行尸病毒扩散，无知的民众有的自戕、有的饿死，有的在逃生路上被感染。

成为行尸，无意识活在世上的，正常应该是他们中的大部分。

低智的行尸在感染后，少有远距离移动，一个居民小区理应尸满为患，但事实却是整个小区没看到什么行尸。

“我想我们弄明白行尸分布的问题，九渡市宙斯盾组织的秘密离我们不会远了。”

沈烨笑问：“你肯定事儿都是宙斯盾组织办的？”

“仅是猜想，宙斯盾组织的作风当得起他们组织宗旨不是？”

商量事，要有求同存异的想法，沈烨也就没有提自己的进一步想法。

唐蜜持枪在手，与莫涤一道儿在繁盛的林木间穿梭，她看到过一可疑物移动，即使不是人。

沈烨注视唐蜜、莫涤围堵那东西，不等他掏枪，唐蜜“嘭”的一枪打出去，将一个灰色的生物击倒在地。

莫涤用树枝将灰色生物拨出草丛，长须露眼、前脚四爪，是只硕鼠。

莫涤写道：老鼠没可能长这么夸张吧？会不会是长歪的基因生物——

鼠类的确长不了这么大号，三人都没能说出它可能的种属，姑且称之为硕鼠，只怪说东西实在像一只大老鼠。

“不用生疑，它是只老鼠没错！”

唐蜜解释道：“鼠类有二上二下四个齿形门齿、无犬齿，符合特征基本都能称为‘鼠’，大点儿不算问题。”

唐蜜出门的时候就没装普通子弹，软头弹一枪给硕鼠肚子都打开了花。

沈烨接过树枝拨弄鼠尸，看到正常色泽的脏器、伤口流出的鲜血，疑窦丛生。

行尸病毒对小体型生灵的感染有限，可不排除食腐动物。

看不到行尸的原因还没明白，这边体形巨大的硕鼠没受感染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你们不觉得，硕鼠佐证了我的观念？”唐蜜试问。

莫涤附和颇快，沈烨取刀解剖硕鼠无果，苦笑道：“误打误撞也说不准，我觉得事儿要超过你的设想……”

“随便喽，方向不论，结果好就行。”

沈烨蹲在硕鼠尸体前闷想良久，他发现硕鼠的身上沾有好些苔藓，有些都已经干掉。

在附近可能存在的阴湿的地方，沈烨能想到下水道。

弃置的小区，了无人迹，下水道有多适合鼠类生存，可想而知。

那边唐蜜、莫涤还在找行尸，沈烨觉得硕鼠的来路有弄明的需要，即去找了个下水道口，抬开井盖想试个水。

打开井盖儿，才知下水道深，沈烨没有鲁莽，用半袋行尸投喂口粮倒进去看效果。

当唐蜜、莫涤擒获两个行尸，商量利用行尸追线索出来，沈烨就将一个行尸拎到了下水道口。

“阿烨，你这是？”

沈烨目不转睛地盯着行尸，行尸不知是着了哪门子邪，毛毛虫似的蠕进了下水道里。

投喂口粮底下有半袋，下水道边放有半袋，行尸下去的时候沈烨就认定它不是为了投喂口粮。

结果行尸的举动出奇地合沈烨的想法儿，投喂口粮它真是一口没吃。

“我就知道，明面上看不到的东西都有说法儿，怨不得这地方看不到行尸……”

沈烨将剩下一个行尸踹进下水道，眼瞧行尸忽视口粮进了下水道深处，沈烨再没怀疑，拿树枝刮了一下下水道壁。

苔藓过小，肉眼看不出来区别，沈烨拿望远镜镜片去看，确定硕鼠常出入下水道，身上干掉的苔藓，正来自下水道底。

井盖它翻不开，但生灵们感官强人太多，硕鼠有另外的路线完全合理，沈烨斟酌接受了事实。

“行尸进了地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