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
燕军新的帐篷中。
两名军医正在为朱高燧,朱高煦检查治疗。
老二早已经醒来,此时正趴在床上看着另一张床上的老三。
“他们怎么样了?”
一脸憔悴的朱棣走进来便问。
“王爷,二公子只是背后受伤且不伤筋动骨。只是三公子的双腿…”
军医没有继续说下去。
闻言。
朱棣脸色一沉,问道:“到底怎么样?你快说!”
“王爷,三公子的后半生怕是无法再站起来了!恕下官无能为力…”
军医一口说死,反正他是没办法了,除非有神丹妙药。
朱棣一听如遭雷劈,挥挥手示意军医退下。
帐篷中,只剩下他们父子三人。
三人沉默良久。
朱棣才说道:“老二,老三,为父对不起你们!你们说要什么,为父尽力补偿你们!”
一位合格的领袖和一位合格的父亲,他选择了前者。
为此,他想弥补。
然而,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不是说弥补就能弥补的。
“爹,俺要喝酒吃肉!”
老二朱高煦粗声粗气喊道,他没有想那么多,大难不死就行,当下他是又饿又渴的。
“好好好…为父这就去拿来!”
朱棣转身离开帐篷,去取美酒和食物过来。
至于老三则是面无表情的望着帐篷顶,沉默不语。
不多时。
去而复返的朱棣拿来一大坛酒和几盘肉食放在老二面前。
朱高煦坐起来直接开吃,暗道还好屁股没中箭,不然坐都没得坐。
忙完这些后,朱棣来到老三旁边轻声问道:“老三,你饿了吗?口渴吗?”
然而老三依然是一声不吭。
无论朱棣说什么,他都面无表情的望着上方。
似乎旁边的不是他父亲,似乎是对于这个父亲感到陌生。
他是多么怀念小时候的父亲,总是教他读书,练武,一家人开开心心过每一天。
但自从爷爷朱元璋走后,父亲就开始变了。
变得少说话,很多时候都独自在书房忙事。
要么就是外岀拜访旧部,要么就是暗中培养死士。
随着父亲发起靖难之役,更是变得陌生。
……
“报!候爷,先锋军在雄县与燕军一战,全军阵亡,无一生还!”
一名传令官骑马飞奔而来。
马车中,长兴候一个抖擞,颤声喝道:“你说什么?两万先锋军全死了?”
“是!”
“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只是去探路吗?为什么全部战死了?”
马车中,传岀一阵咆哮声。
传令官不敢接话。
良久。
“传令,全军火速前进,太阳下山之前必须赶到真定府!”
“喏!”
传令官转身离去。
马车中,长兴候苍老的手紧紧握住拐杖,布满皱纹的脸部已经扭曲。
他缓缓的抬头望向远方,喃喃自语说道:“该死的燕贼,竟然不动声色的歼灭一支先锋军!待老夫到达真定府后,好让你们知道本候的厉害!”
“笃笃笃……”
马车快速前进。
浩浩荡荡的二十八万军兵赶往真定府。
……
夕阳西下。
真定府城门口外,遍地红色。
天空中的残阳如血色般红。
真定府李知府带着一群官员,正在等待远方黑压压的军队。
早之前,他就收到传令官的传令,让他准备迎朝廷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