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警,送走了萧文惠,陈峰携着老婆孩子回了家。
妮妮折腾了大半天,此时累得趴在陈峰肩膀沉沉睡去,只不过睡梦中的女儿没什么安全感,时不时抽泣几声,嘴里还念叨着桃桃的名字,不难看出,丫头们虽然都皮,但感情很好。
长春路两旁的梧桐树叶子开始枯黄,路灯下的大街更是一片金灿灿,凉风拂过,树梢上偶然飘落几片叶子,随风飘荡,最终孤独寂寥地落在角落里。
秋已过半,气温骤降,夜晚的大街开始冷清起来,人们都开始换上了长袖或加了外套。
似乎真感觉到冷,小丫头缩着脖子往陈峰脖颈钻,像小虫子似的挪动。
陈峰赶紧让沈雪凝从随身衣物取出外套给女儿披上,顺便给老婆也加了一件,顺手搂住了有些发抖的妻子。
幸好出差刚回,啥没有,一袋子的衣服还是管够,就是还没洗。
沈雪凝被陈峰紧紧搂着细腰,以前腼腆保守的她总会别扭的撑开保持距离,这个时代处于开放与保守思想交汇处,大街上牵手可以,搂搂抱抱还是会被人耻笑的。
可似乎傍晚萧文惠的故事过于曲折伤感,又或者是此时的大街人烟稀少,今晚憨丫头很主动,不仅不反抗,反而主动搂住了陈峰的腰,脑袋就趴在陈峰手臂上,搂得很紧。
路灯下,一个巨大的身影拉得老长,一颤一颤,远远伸向远方。
“怎么样?你有话说?”
回了家,陈峰给沈雪凝倒了杯水,试过温度后递给了她。
沈雪凝捧着水杯,看着陈峰,黛眉紧锁,欲言又止。
陈峰微微一笑,坐到对方旁边将她拉进怀中,抬手在她眉间轻轻抚摸,一遍又一遍,轻柔的,耐心的,直到对方挤在一起的眉心舒展开来,他才放下手。
今夜的沈雪凝异常乖巧,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紧紧地抱着陈峰,感受着他宽阔的胸膛和暖心的温度,她舒服地闭上眼,嘴角的梨涡现了出来。
陈峰也不再多问,单纯抱着她,这样就好,没什么比现在更幸福的了。
正值温馨一刻,房间内女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吓得两人一阵慌乱。
冲进房间,只见女儿缩在角落,怀抱着双膝哭成泪人。
“妮妮,怎么样了,别怕,爸爸妈妈在呢……”
“呜呜呜,爸爸妈妈,妮妮怕,妮妮梦见桃桃了,呜呜呜,桃桃…桃桃说她被人欺负,说…说妮妮不去救她……呜呜呜……爸爸,妮妮怕……”
小丫头一手一个,抱紧了爸爸妈妈。
看着女儿如此伤心,沈雪凝也哭了,眼泪哒哒地滴在了床上。
陈峰没有说话,只是呼了口气,紧紧抱住了老婆女儿。
女儿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兴许真困得不行,又或者被父母抱着有足够安全感,哭了一小会,她又再次睡去。
帮着女儿盖好被子,陈峰和沈雪凝出了房间。
“我出去一趟,可能回来比较晚,你不用等我。”
陈峰边换鞋边背着沈雪凝说话。
沈雪凝身体一颤,呆呆地看着陈峰的背影。
不用问,她知道丈夫要去哪里,她很想阻止,可又不敢阻止。
沈雪凝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女儿,她下意识瞄了眼熟睡的女儿,她太清楚萧文惠的心情,如果是自己,估计这会早疯了,可自己还有老公依靠,她呢?
千言万语化成一个拥抱。
沈雪凝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陈峰,脑袋趴在他的背上:“小心,我和孩子等你回家!”
背后的柔软传入心中,耳边的柔声细语融化了自己。
陈峰嘴角一翘,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快步出了门。
一小时后,陈峰开着车来到市内一个歌舞厅门口,抽着烟,看着前面霓虹灯闪烁的大招牌,车内还有个小个子男人,名为耗子,是城市边缘人,不属于任何势力,却是小道消息集中地。
“陈老板,您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耗子指着名为“夜色”的歌舞厅吭哧说道。
“确定消息无误?”
陈峰悠悠吐着烟雾,淡淡问道。
“您放心,保证错不了,这点小事我耗子还是有信心的。”
耗子嘿嘿笑着:“再说了,金爷交代的事,我哪敢怠慢,除非不想混了。”
陈峰没说话,掏出两百块递给了对方,打开车准备下车。
“陈老板,您真确定要进去?”
下了一半,耗子突然拉住了陈峰。
“怎么?里面有见不得人的?”
陈峰微微皱眉。
“那…那倒没有,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