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雪峰酒业和叶康酒业的对垒日渐白热化,越演越烈。
这场商场上的角逐不仅在商界盛传,上至政府机关,下至平民百胜,无不知晓,俨然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双方各出奇招,广告、降价、促销、抽奖等等,层出不穷,一时间整个港城随处可见印着两家公司广告的塑料袋、短柄扇、甚至还有雨伞、台历、T恤等等,而售货员提成也是从一开始暗箱操作变成明码实价,价格从1块飙升到5块。
最开心的莫过于港城老百姓,因为白酒的价格硬生生被拉低了不少,还有诸多礼品和奖品,用港城大妈的话,就是希望一直斗下去。
起初行家们认为这是一场简单的兔子博鹰的较量,毫无看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自己错了,弱小的兔子不仅没有被秒杀,反而有后来居上的趋势。
港城一家酒店,一群商业大佬们齐聚一堂,吃了个饭,闲着无聊,聊起了雪峰和叶康。
在场的全是港城各行各业的顶级大佬,多数是国有企业,少数合资,但任凭随便一个抖上一脚,港城经济都得震三震。
“怎么样?今天第几天了?”
问这话的是一位身穿白色短袖衬衣的大背头男人,他是港城矿业的总经理蔡初明,长期身居高位,蔡初明脸上有些横肉,威严十足,一身上位者气息。
蔡初明对面的第一建筑公司老总欧道陵看了眼手上的手表,哈哈大笑:“应该是第十天了吧。”
“吆喝,没想到还挺能熬的吗?看来老蔡的猜测要应验咯。”
听到欧道陵的话,坐在茶几旁刚泡上茶的第一重型机械所老总顾泽鹏阴阳怪气说了一声,笑眯眯看着对面茶位上的曾新连说道:“老曾,你那餐饭请定了哦。”
“切,一顿饭而已,小小意思。”
曾新连嘿嘿笑着摆手,完全不当回事。
“不过话说老曾,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陈峰真站稳脚本,后面也在食品行业掺一脚,你怎么办?”
突然,顾泽鹏笑嘻嘻问道。
“我?”
曾新连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我才不怕呢,隔行如隔山,要说紧张,得老高紧张,我毕竟是做零食产业和农副产品,老高可是做啤酒的,更容易被盯上。”
高惟和一脸不屑:“哪那么简单,再说了,我们随便哪个公司都资产上亿了,市场遍布半个国家,你以为是叶景康那个草包,占着个本省也敢称王?”
众人哄堂一笑。
“喂,老蔡,按我说,你觉得今年要不要考虑港城企业家协会加个名额?”
聊着天,顾泽鹏突然看着蔡初明问道。
“加个名额?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看向了顾泽鹏。
“嗨,没事,就是增加个游戏筹码而已。”
顾泽鹏笑了笑:“这叶景康一连三年托了好多关系想进协会,可一直不被批准,难得这次开了局,那就索性加个注,谁赢了,我们额外批准个名额加入企业家协会,反正也就是多个贴脸的。”
众人一听,连胜叫好,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很显然,此次角逐胜者不论是雪峰抑或是叶康,对他们而言,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只能用于娱乐。
……
“原料方面欠款203760元,这个月20号到期……”
“玻璃厂欠款158800元,这个月23号到期……”
“纸箱厂尾款52107元,这个月24号到期……”
……
“停停停,没完没了……”
陈峰听了一下午,忍不住掏出烟含在嘴里吐槽一句:“都特么是欠债,有没有什么是可以唤起激情的啊?”
小秘书拿着账本,一下午唠唠叨叨,吵得陈峰脑壳疼,市场销售启动已近一月,回款不少,可依旧难以填坑,因为坑实在太大了。
“哼,我也想来点什么刺激下激情啊,可惜还真没有,刺激血压的倒是不少。”
小秘书满脸愠怒,带着委屈:“从入职以来兼管财务,每天醒来倒是不少钱进账,可都还没捂热乎,就又出去了,整天拆东墙补西墙,你以为我容易啊?”
“咋啦?后悔了?”
陈峰点着了烟抽了一口:“这做生意哪有不欠债的?这叫负债经营,懂吗?现如今欠钱的都是爷……”
“哼,您确实是爷,每次有人追债,您准失踪。”
小秘书跺了一下脚,砰地一声放下账本:“再说了,负债经营也没见过您这种的,公司负债率都百分之四五百了,简直申请破产人家都嫌弃。”
陈峰闷闷抽着烟,他也不想这样,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空手套白狼能干成这样都已经不是一般人,但他没说话,因为牢骚再多也无济于事,干就完事了。
“对了,老板,25号要发工资了,38000多,这个不能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