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山五庄观内。
镇元子老祖,正在同两名弟子商议下个月的地仙大会事宜。
忽然,一道传信符遁入观内,缓缓飘落在镇元子面前。
镇元子挥了挥衣袖,那传信符当即化作一道灵光,显出无涯子的身影来。
“弟子拜见师尊!”
无涯子连忙前向镇元子恭敬的拜道。
“嗯,如何?那赤阳子师徒是否肯来?”
镇元子一边继续与跟前的弟子商议着,一边随意的问道。
“回禀师尊,弟子惭愧,未能完成师尊安排的任务。”
无涯子满面愧疚的跪倒请罪。
“嗯?”
镇元子手中的动作一挺,意外的看向无涯子。
“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回禀师尊,弟子奉您的法旨,先去见了那个杨默,结果他好像并不清楚咱们五庄观举办的天地无量法会是怎么回事儿,而且,也并不感兴趣,把弟子推去了他师尊那里。”
无涯子连忙解释道。
镇元子眉头微微一皱,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无涯子继续道:“弟子接着又去了赤炎界,见到了那个赤阳子。他到是挺感兴趣的,也很想来,不过,却因手头有事走不开,来不了,为表歉意,因此打算派遣他的另一名弟子来咱们五庄观。”
说到这里,无涯子小心的偷偷看了一眼镇元子。
对方的行事的确是太过无礼了。
如此推三阻四,拒绝参加五庄观的盛会也就罢了,大不了以后再也不请他们,但如此敷衍的派一个小弟子来参加,算怎么回事儿?
看不起地仙老祖吗?
让无涯子没料到的是,自己的师尊听了这番话,不仅没有着恼,反而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来。
“那赤阳子说了他在干什么了吗?”
沉默了片刻后,镇元子忽然问道。
“听他的意思,他好像打算争幽冥地府总判官的职务,脱不开身。”
无涯子想了想说道。
“地府阴曹总判官?呵呵,原来如此,有点意思啊。”
镇元子的脸,反而露出了一丝意外的笑意。
前段时间,他从某位好友那里得知,六道圣人最近收了个天赋非常不错的弟子。
镇元子原本对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
圣人收徒,在其他人看来,或许是很值得关注的事情,但在镇元子眼中,也就那么回事。
但后来他又听人说,那名弟子在拜入六道圣人门下之前,还另有师承,乃是人间界一位非常神秘的修士。
这就引起了镇元子极大的兴趣。
是什么样的人才,居然能让圣人放下脸面,捡别人的弟子收?
后来经过多方打探,镇元子才得知,原来那名叫做雷玄的小修士,竟然是天生的鬼仙之体,且还是赤阳子的弟子。
这段时间,在人间界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镇元子自然也在关注。
结果令他大感震惊的是,在人间界先后出现的两名惊才,一个杨默,一个莫杨,竟然都是出自赤阳子门下!
镇元子亦曾怀疑,这两个名字颠倒过来念,很可能是一人的奇才,或许是那赤阳子的分身,亦或者分神也未可知。
但经过一番推算后,他忽然发现,那两人虽跟赤阳子有关系,但好像并不是他的分身,而是另有不同的神秘来历。
如此一来,镇元子对赤阳子一门中人,就越发感兴趣了。
他此次之所以派遣弟子去邀请杨默,主要有两个目的,其一,自然还是跟“燃神珠”有关,其二嘛,则是想看看,那个杨默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居然敢在炎黄界内,如此行事。
结果倒好,杨默居然毫不犹豫,直接干脆的拒绝了他的邀请。
而人家的师父,好像对自己举办的这个地仙大会,也不甚看重。
不过,无论如何,对方既然已经答应,会派一名弟子来,也算是让他此次的谋划没有落空。
只要有人来就行,他还就不信了,凭借地书,自己还能看不出对方的根脚来历。
那人只要进入他的地书之中,就不可能在遮瞒住自己的天机。
“师尊,此事弟子该如何处置?”
无涯子小心向镇元子请示道。
“此次你亲自陪同他那名弟子,务必把他带回五庄观。做好了这件事,你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记住了吗?若是遇到意外情况,随时通过传信符与为师联系。”
镇元子认真叮嘱道。
“是,请师尊放心,弟子保证完成任务!”
无涯子心中一喜,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道。
镇元子挥了挥衣袖,无涯子所化灵光,随即溃散消失。
他盘坐在院内的那株老松之下,陷入沉思。
此次他之所以一力想要邀请赤阳子师徒来,并非毫无根由。
事实,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天地之间的事情,他大致已经可以看到其本质。
先前他应一好友之邀,前往赴会,在那次的聚会,他偶然听到了赤阳子之名,不知为何,一听到这个名字,他突然就心血来潮,有种莫名的预感。
但具体为何,却始终抓不住任何头绪,哪怕费尽心思的推衍,也是毫无任何所获。
这种情况的出现,对于镇元子而言,简直不可思议。
也就在当初太古时代,他骤然听闻鸿钧合道成功,要在紫霄宫讲道时,他才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
这让他感到极其不可思议,是以顿时对那赤阳子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多方打探之下,所得到的信息,更加令他感到不可思议。
对方现在居然只是个在人间界幽冥司任职的小人物?
能让自己产生天人感应的特殊存在,居然......
当然,镇元子可不会认为,对方真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他觉得,对方既有可能是某个大佬的转世之身,而且,应该还是跟自己有一定关系的人物,否则不可能让自己产生那样的感应。
原本他是想接着地仙大会的契机,跟那人见一面,看看他究竟是谁。
可惜,对方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竟然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