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文献和秋草走个顶面,秋草喘气把信交给他,牛文献严肃的道:“有劳。”揣信就走,秋草扶墙站着,呼哧呼哧歇息,无意的瞄一眼,见到老太爷有客,和他一直用饭的是家里熟人,都认得的尤认。
“进来。”元老太爷也看到她,喊上一声。
秋草进去回明白:“世子又给大姑娘来信,大姑娘这就回了,回的快。”有一句话秋草没敢说,她瞅着秀姐不像高兴模样,可她又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清楚,还是不说的好。
未婚夫妻信通的勤,元老太爷放声的笑了,秋草觉得自己没有回错话,欠欠身子退出,背后又传来一个笑声和恭维声,伤势痊愈的尤认不说几句怎么行,这门亲事认真来说,是他促成。
说上几句,元老太爷让他吃酒,师徒吃完一杯,元老太爷接着安慰尤认:“回县里说不定就有其它差使,好好做事好好做官,这两年你愈发的有能耐,差使寻能吏,这话你要听我的。”
“老师说的是。”尤认应道。
他的手边放着刚得到的书信,面前有客人也好,自己是客人也好,主客谈笑风生里,其中有一个人拿信就拆,像是把另一个人撇下,未免不太礼貌,尤认就先放到一旁。
说到这里,先向老师赔个礼儿:“我先看信。”
云展询问土地庙定亲事件,尤认在回信后告知老师,今天这封信说不好还是与元家有关,尤认看过以后,就便的这就可以和老师商议。
“看吧。”元老太爷没有多想。
自己一介布衣,秀姐又没有做事不当,管孙婿还要问什么呢,老太爷不多心,也不多事。
尤认看信的时候,老太爷把酒给两个人满上,放下酒壶就抚着胡须微笑,沉浸在未婚夫妻情意渐浓上面。
对面的尤认跳起来,像一个气鼓的蛤蟆,没有呱呱,却狂态的哈哈几声。
元老太爷下巴上微痛,把自己胡子揪下一根,他顾不得揉搓,先关切的道:“信里是什么内容?”
“老师啊。”
尤认欢天喜地叫着这么一声,转出座位伏地就拜,“通通”几个头磕下来,双手按地仰面咧嘴,这姿势就更像蛤蟆成精。
“学生有幸拜到老师门下,学生老天开眼,让学生我生在新集,拜师老师,做官三宝,才能来到新集,离老师近了,才有今天的运道。”
元老太爷沉稳下来,失笑道:“你说这么多,我可曾明白一分半分?”
“老师请看,这全是老师带来的。”尤认双手把云展的书信送上来。
元老太爷错错眼神:“私人书信,怎么好随便让人观赏。”
“那这张。”尤认从信的后面又抽一张,高举过头送到老太爷面前,他在信下面笑得肩头抖动,双手抽动,反而把纸上的字做了一个展示。
老太爷想看不到也难,这是一纸任命,调尤认往隔省的河工任职,本能的一记眼光就能看得清楚。
元老太爷就接过书信,看到孙婿公文用字刚健有力,跟他写大篆时又是一种写法,不由自主的又涌起得色。
内容没什么可看的,就是说河工缺人,让尤认前往就职,再就勉励几句不要出错事事小心责无旁贷等等。
合不拢嘴的尤认把这个好处完全归到秀姐亲事上面,所以这是有老师才得来的,元老太爷鉴赏着云展写公文时未免潦草的字迹,想想自家有这样的孙婿,他就是没有高门大第,当祖父的也满意极了。
听着学生口口声声的称赞他,元老太爷疑惑,自己感谢谁呢?
感谢这天还是清朗高旷,地还是道路正直,还是感谢在秀姐亲事上遇到的尽是出色之人?
长公主、卫王没有以势压人,更送来汪学士,自己多年思念的旧日好友,秀姐拧着,孙婿一封信一封信的把她打动元老太爷心满意足的喟叹:“小尤啊,你去河工可不能贪钱枉法,抓住每一个机遇,机遇才不会亏待与你。”
元府女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