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飞将军吕布在尚书令、司徒王允府中结识其义女貂蝉,一颗心就被这倾国倾城的佳人迷地神魂颠倒,可惜“义父”董卓得知此女后,立即强行索要纳入相府。
原本夫妻相称的佳偶,旦夕之间就要唤作义母,这叫心高气傲的吕布如何忍得。
他想起两人私下见面时,貂蝉梨花带雨地哭诉,泪眼红肿,脸色苍白,谈及董卓都是惊惶不安,想必受了这老头子很多折磨。
一怒之下,飞将军亲自提枪上阵,一口气睡了相府的董卓姬妾数十人,方才消去少许心头之恨。可惜的是,董卓对此若无所觉,强行霸占住貂蝉,不给他们见面的机会。
来到大汉旧都长安后,董卓越发衰老,洛阳的惨败,被逼退走长安,消磨了他的英雄气,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早已垂垂老朽,仰赖清纯可人的少女为枕才能安睡,试图吸取侍女的青春生气,让自己再次变得英明神武。
吕布想起这具瘦骨嶙峋的老棺材板,每晚压在貂蝉的身上,以前不去理会,现在回想起来,就再也忍受不住了。
他要杀掉义父董卓,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为了动荡的时局下,随时可能倾覆灭亡的西凉军集团下船,更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期待日后东山再起,吕布决定要铤而走险。
早些时候虎牢关大战,叶知秋将自己欲念斩化出来,依虫道三尸六虫之法变成的欲虫,深深地埋植在飞将军的体内。
如今得了其、贪欲、权欲的滋养,蝌蚪状的欲虫顿时发作起来,疯狂地啃噬着宿主的理智,致使吕布变得狂妄自大,变得目中无人,变得厚颜无耻,变得丧心病狂。
正在紧急议事的并州军诸将,看见飞将军吕布脸红脖子粗,直喘粗气的模样,都有些摸不着头绪。
突然,吕布长身而起:“此事事关重大,简直是生死存亡,我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行,我得去见见董卓,教他给我们一个说法。”
欲虫发作影响之下,吕布已经顾不上表面上的礼数,对董卓也不再用义父相称,这一幕落在“智将”张辽张文远眼里,心里莫名地有些担忧。
不过,以张文远之智,顶多以为飞将军被气疯了,恐怕会对董相恶语相向,万万没想到吕布早已起了杀心。
其余健将诸位,及陷阵营统领高顺,对此若无所觉,自从西凉军退守大汉旧都长安后,飞将军的心情就从未好过,像是被什么嫌事困住似的。
吕布走到营帐门口,单手抚住门框站住,头也不回地交代一句:“某此去董府,定会生出许多是非,尔等早做准备,相机行事就好。文远,某不在时,你得挑起担子,我说过会带着并州营的兄弟,博取一场大大的富贵。待在凉州军中,仰人鼻息过活,实在是令人厌烦。”
说完,飞将军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影没入夜色中,渐渐地消失在风里。
张辽张文远却是被吕布的这番话感动了,顿时视野有些模糊,忍不住站起身,伸手擦了擦眼角,竟然湿了一片。
“将军,将军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