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楼不敢怠慢,这些雨滴中,被薛意注入了独特的血焰劲,这种血焰劲,阴损异常,腐蚀血肉,消融真气,十分难缠。
“破”
白玉楼轻呵一声,左掌挥下,血焰雨滴纷纷被震落。
空中仿佛是下了一场血雨,美轮美奂。
偏生,这些血焰玉落在水面上,并未熄灭,而是熊熊燃烧起来。
整条玉春河,仿佛成了一片火河。
薛意双手一卷,火河收拢,形成一柄巨大的血剑,直直斩向白玉楼。
白玉楼不闪不避,横剑三尺,一道剑气屏障横亘在胸前,如守天门。
巨大的血剑,斩在剑气屏障上,轰然碎裂,漫天血焰飘飞,剑气屏障瞬间被溶蚀的一干二净。
而这时,一柄极细、极轻的长剑,直刺向白玉楼的咽喉。
“哼,又是这招,真以为能伤得了我?”先前他虽然算到薛意会出现,也一直分神注意着,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薛意会从河底出现。
毕竟,他先前对付郑玉燕时,用真气探查过河底,当时并未发现出郑玉燕以外的其他人,因而一时不防,才会被薛意得手。
但现在他有了防备,又岂会不防备薛意神出鬼没的追魂剑,再跌进同一条沟里?
真当他白玉楼,是记吃不记打的蠢货吗?
白玉楼长剑半挑,剑气倒倾,如天降雷霆,轰击在细剑上,细剑微微一颤,直接碎裂。
但白玉楼不及高兴,心中陡然生出一抹危机感,而就在此时,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他身后,骈指如剑,血芒锋锐,刺向他的后颈。
“血河幻影遁”白玉楼仿佛想到了什么,先前那一式追魂剑,只是个诱饵,薛意真正的杀招,原来是凭借漂浮在空中血焰的掩饰,悄无声息的掠至他的身后,一击毙命。
血剑门,最恐怖的手段,就是其神出鬼没、防不胜防的暗杀之术。
而薛意,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将暗杀之术,练至巅峰之人。
“呵呵,既知你是血王,我又怎会没有防备?”
当薛意指尖的血芒,即将落在白玉楼的后颈上时,白玉楼轻嘲一声,陡然间,身上涌出一股墨汁般的浓郁罡气铠甲。
“噌噌噌”
罡气如剑,迸射而出,身后模糊人影的身上,淌出缕缕鲜血。
“叮”
指芒落在白玉楼体表外的罡气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碎散开来。
“想破我的真气铠甲,凭你,还不够格!”
但话刚说完,薛意不退反进,一抹荧紫光芒一闪而逝,一根纤细如牛毛的细针,出现在双指间,无视白玉楼身上的真罡,直直刺入对方的后颈。
“找死”
白玉楼直觉得脖子上微微一痛,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般,偏生下一刻,他体内丹田与经脉间,仿佛被竖起了一堵墙,真气无法畅快调运。
但愤怒之下,白玉楼已顾不得其他,调运仅剩的一缕缕真气,一剑斜掠而出,剑气如虹,冲牛斗。
薛意一惊,没想到他用封神针,封禁了白玉楼的真气,白玉楼还有如斯恐怖的力量,急忙向后退去。
但他快,剑气更快,磅礴的剑气一掠而过,而后余威不减,在玉春河上留下一条细痕。
下一刻,沿着细痕,十数座坊船,尽皆一分为二。
“魔尊,果然厉害!”薛意轻道一声,从眉心往下,绽开一条血线,顺着血线,几乎能看见薛意蠕动的肠子和脏腑。
但好在,他及时护住了头颅,才没被白玉楼一剑一分为二。
“没死?你的命倒真是大!”白玉楼看着凄惨无比的薛意,冷笑道。
“让魔尊失望了。”仿佛对自己的伤势一点也不在意,薛意淡漠道。
“不过,魔尊也不好受吧,中了我的封神针和化血毒,你必死无疑。”
封神针封禁真气,让武者无法搬运真气,化血毒则是剧毒,见血封喉,两者合一,武者自身压根无法运用真气驱除剧毒,不出一时三刻,就会死亡。
“魔尊实在是太托大了,只带了如意僧一人,可惜,如意僧被我的人拖住了,你想等他来救你,痴人说梦。”
“白玉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不知何时,郑玉燕出现在薛意身旁,盯着白玉楼,冷冷道。
“就凭你们?”白玉楼冷笑着,体内真气盘旋,一点点驱除着体内的封神针。